直到今夜红着眼,悬着心,开了整晚的夜车,心急如焚的来了洛阳,一路上那种焦躁感,此生韩雅昶从来没有体会过。
“余泽怀其实找我有事。”静了一下,孔妤才说起为何跟余泽怀出去。
“什么事?”韩雅昶问。
“他之前送我一条项链,跟我家里的有点相似,我想比对一下,结果发现不一样。昨天他又找我说要告诉我那条项链的事。”
孔妤看着韩雅昶的眼睛告诉他,一脸坦然。
“在局上,他跟人说我是他女朋友。我没有否认。”
“为什么不否认?”韩雅昶严肃口气。
“因为……”孔妤顿了一下,说出自己跟余泽怀每次出去参局,都不会更正这个称谓的原因,“那种局上的人都没有把我当人。我说什么不重要,他们只会听余泽怀说的。”
“是吗?”
韩雅昶听完,从喉头滚出一道低声。
她说的十分在理。她既然已经跟着去了那个不属于她的地方,就算开口说话,别人也不会听。
那个晚上,在玻璃屋,她只不过是余泽怀的附庸,像是余泽怀身上一块腕表,或者领带上一个装饰夹。她不是个活物。
这是因为阶级的差异导致的人被分了三六九等。
所以,韩雅昶现在身边的人才会那么反对他跟孔妤在一起。
他们来自不同的社会阶层。
如果在一起了,那一定是因为韩雅昶想玩孔妤。
可是,韩雅昶现在就想告诉全世界,这不是玩。
“孔妤。”
知道她受委屈,韩雅昶心软了,用温热的指腹摸她脸颊,发现还有潮湿的泪痕。
她说那个局上没有人把她当人,那她为何还不快到他身边来。他好心疼。
“我没有瞧不起你,从来都没有,不要觉得我跟那些人一样,以后多疼疼我好不好。分开的时候,至少给我发微信好吗?”韩雅昶把唇点到女子小巧的鼻翼上,柔声对她细语。
她只是没有给他发消息而已,是他先敷衍的招呼了一声就离开了。换句话说,是他把她丢在了洛阳。她是为了他来的,放弃在京南城的大好实习机会,勇敢的奔向他。
“妤妤,对不起,韩司令生病了,我去舊獨给他陪床了。”他的唇触到她的脸还是烫的,适才被他当钢琴弹了,他下流得厉害。他真心的道了一个歉。
月夜里,确认到她的一切反应都还是专属只为他而产生,羞涩又妩媚,他放心了,也心疼了,现在开始做事后补救。
“我没有跟你闹着玩。我是认真的。”
温存之际,韩雅昶发泄完了所有的欲望,整个人柔软又真诚。
孔妤想起昨夜做的梦,年幼的她孑然一身走在大街上,又冷又饿,忍不住就想这样跟他贴近。
是他教会她如何生存跟勇敢的。
要朝着有光的方向走。
她悄悄喜欢了他那么久,现在终于跟他融汇在一起了,她却总是忍不住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他太好了,而她太差了。
“他们那天是怎么欺负你的?在玻璃屋。”韩雅昶轻问。
“没人欺负。”孔妤摇头。除了苏菲菲拍她照了,应该是用来发给韩雅昶,所以韩雅昶才会立马开夜车来到洛阳。
“那是个真正的夜店,懂吗。”韩雅昶告诉她。
“嗯?”孔妤不明白。
“可以花钱找人陪玩那种。”
“……”
孔妤睁大眼看韩雅昶。
“为什么要置自己于险境?”韩雅昶责怪他。
“因为……”孔妤语塞。如果她说了,他就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