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雅昶……”
她终于牵动细喉头,出声叫他的名字,带着几分求饶,但也只是几分而已。
只有在这种事的时候,她碍于羞耻心,才会任他摆布。
其它时候,韩雅昶并不能操控孔妤,她有她自己的小心思,数不清的繁复万千的小心思。
她瞒着他很多事情。就算他主动开口问,她也不说。
就像她心尖的刺青,为谁而刺,即使他拉下脸来问了,她也不说。
这是跟孔妤在洛阳分开之后,韩雅昶自己悟出来的道理。
孔妤真的藏太深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是有稀薄的月色从悬着白纱的窗□□进来,照亮男人骨相优越的脸。
布着一层浓厚的欲色。
“韩雅昶……”孔妤咬唇,为他湿了眼。
他沉默着,故意要装得很凶。第一次,他在这样碰她的时候这样沉静又认真。
那浑浊的呼吸声让孔妤有了几分不自信的揣度,韩雅昶认真了,他一开始只是想跟她游戏人间,把她当做那些以前随便跟他好过的女孩子的其中一个。
然而,到了这个晚上,他才惊觉她不是分母,而是住在分号线上的那个唯一。
在那架黑色的三角钢琴前,韩雅昶渴寻一份这些日子困惑他的难题的答案。
“谁在这样弄你?嗯?孔妤,谁在这样弄你?”
他喉头似是含着一口沙,说出的话沙哑得能磨透她的心。
虽然她已经在呼唤他的名字,但他觉得还不够。
他希望她记住,能如此对待她的人,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孔妤清冷白皙的脸像是醉了酒,不断发热,染红,最后为他蒸腾出暧昧的湿润。
「le soleil à jamais」
“韩雅昶……”
终于, 在男人的蛮横要求下,用一种难堪姿势瘫倚在钢琴上的孔妤为他抽噎出声。
眼泪洒到韩雅昶的皮肤上,他焦灼的心似乎好过了一点。
像是久旱的土地迎来了一直心生向往的春雨。
“孔妤, 总有一天,你会毁了我。”韩雅昶投降一般的,贴住她的耳廓,低声认输。
钢琴有八十八个琴键,她坐在钢琴盖上,为他呜咽,为他抖动,他想起了小时候没人陪他,他只能弹钢琴。
很多的时候他把钢琴想成一个人, 一个可以陪伴他的人。
眼下, 他如愿了,这人终于来了。
他用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 抚动那些可以发出不动音律的琴键。
每触碰一下, 都是不动的音阶。
他忘记了曲谱, 只记得在夏天结束的时候, 让他的心弦拨动的人只有在月色下绮丽冶艳的女子。不论怎么碰,她发出的声音都让他满意。
孔妤一直泪眼迷离的仰望着他, 欣赏他优越的下颚线, 还有不断浮动的充满欲感的瘦喉结。
她以为他们已经结束了。
她真的没想到习惯热闹跟光亮的他会在漆黑的夜里,什么都不干, 就在这个小屋子里沉郁的等着她。
他看了她写在笔记本上的歌词。他懂了,她有多喜欢他。
一场漫长的活色生香的演奏结束, 浑身肌肉都绷紧的韩雅昶整个人舒缓了下来, 确认了她还是他一个人的, 他哑声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我?为什么把我写在你的歌里?”
声线因为适才对她撒野的动作极为不稳,他还在剧烈的喘气。
孔妤不知该如何作答,感觉自己的伪装快要被他剥开了。
他会想起来吗?
某年某月某日,有个暗淡无光的小姑娘鼓起勇气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