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官家太太望着殿中那挺拔孤直的身影,都忍不住暗暗恍神。
一晃又是三日,距离杨巍从阜华府回到京城,已过了五日了。
“大人,杨一回禀城西也未见踪影;杨二去探查了城东那家疑似藏了少女的铁匠铺,并无所获。”
这几日他几乎翻遍了京中的每一寸地皮,经历的从希望到失望的过程太多了,杨巍已有些麻木,蠕了蠕唇,吐出三个字:“继续找!”
谨言看着他摩挲着手中的木簪,和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以及干裂得渗出了血的下唇,一脸欲言又止。
就在他打算大着胆子劝他歇息一会的时候,院门外传来了“咯吱咯吱”的踏雪声,随着一阵寒风揭帘而过,杨老夫人已拄着拐杖冲进了屋里。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儿子憔悴枯槁的一张脸,杨老夫人怒不可遏,拿起拐杖指着他喝道:“杨巍!整整五日!整整五日!你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滴水未进滴米未沾!就为了就为了寻一个女子!!”
杨巍不语,一双漆黑中夹杂着红光的眸子冷沉沉地俯视她。
“你的君子礼仪、孝悌品德都读到狗肚子里了?!竟连圣上都惊动了!我看你是魔怔了!!你以为你在京中就能一手遮天?!你不要命,连我这个亲娘的命也不要了?!”杨老夫人气得呼哧呼哧直喘气,手上的拐杖直直戳着他的心口。
杨巍不为所动,站在原地立得笔直,只是同一旁不敢离去的谨言机械般再次说出两个字:“去找!”
五日水米未进,他的嗓子已干哑到极限,话音如在粗粝的磨石上滚了一遭,再不复如冰泉般的清朗。
杨老夫人望着他,望着这个倔得和自己如出一撤的儿子,本是勃发的怒意如被细雨浇灭的火堆,逐渐熄冷,身上的气力也仿佛顷刻间被抽走了一般。
她拿开抵在他胸口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垂了眼,薄薄的嘴皮动了动,“……城南永康坊汇贤街三十二号宁乐巷。”
他的眼神动了动,那一刻,他仿佛被注入了一道灿亮的光,整个人霎时从死气沉沉中活了过来。他顾不得其他,迈步越过杨老夫人,脚步匆匆就要往外走,苍老的声音却接着落下。
“不过,她已不在了,她不见了。”
男人足下顿了顿,紧接着用他从前最看不起的失礼姿态跌足狂奔。
在永乐巷前下马的时候,杨巍踉跄了一下,很快便稳住了,黑色皂靴将巷子前的雪地踏出深浅不一的脚印。
他挥开那扇铜漆木门,踏进这座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民间小院,守在院中的妇人见到他的表情吓得“噗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口中分辨道:“大人,大人,是那青青自己跑了的,有人打晕了奴婢,奴婢再醒来,她就不见了!”
“大人,奴婢冤枉啊!是青青早就有了二心,她早就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