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巍接过木匣揣进怀中,打马朝杨府方向而去。

跨进了府门,他步伐匆匆地朝自己的院中走,抬起手微微摁了摁怀中木匣,心中总有一股隐约的不安,急迫地催着他让他见到那人才能心安。

院中的布置摆设同他离去之前一般无二,那株她喜爱看的老松上积雪如云。

及至走进了正屋里,屋内一阵清冷空寂,正中的八仙桌上插瓶的梅花凋落,一旁茶室的檀木桌上茶杯空空,铜制花鸟碳炉里一丝热气都无。

天气日渐寒冷,她是懒怠得连卧房都不出了么?

杨巍心中闪过疑惑,绕过百鸟绘插屏,脚步更快地走到她紧闭的房门前。

那双沾了污雪的黑色皂靴在门槛前停了停,落在身侧的手抬起,轻轻推开了她的屋门。

她的屋内比正屋还要冷,整日燃着淡香的鎏金香炉冰凉得如同大门外的石狮子,临窗的小几上,砚台中的余墨已冻成冰,床榻上的被褥叠放整齐不见一丝皱褶。

杨巍直愣愣地站在这间连她身上的桂花淡香都已消散的室内,直到他留在府中的谨言在他身后小心地唤了一声“大人”,他才回过了神。

“她呢?”

这屋中就像是好些时日没有住人了,杨巍压下心中的惶然担忧,转头厉声问谨言。

谨言一脸欲言又止,用眼尾偷瞄了他一眼又一眼。

“有话直说!”

“……大、大人,青青姑娘的事,您去问问老夫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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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1愿君安好

“胡闹!如何能行此等蝇营狗苟之事!礼义廉耻都丢尽了吗!?”

正厅里爆发出男子的大声厉喝让守在杨老夫人身边的萧妈妈将头垂得更低,根本不敢去看两位主子的表情。

“你你可真是我养的好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同我高低声!!”杨老夫人气得拿起身旁的拐棍,狠狠拄着地面,喘气声大得如破风箱。

“她在何处?”杨巍紧紧盯着她面上的表情,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配上肃穆的表情就似那审案的黑脸包公,字字如刀:“这是我问的最后一遍。”

“不管你问多少遍,我都只有一句话!”杨老夫人用拐杖跺着地板,发出“笃笃笃”的重响,毫不示弱,“你和沈家姑娘乖乖成亲,我就把她送回来!”

不同于方才第一次听到这句话后他的暴怒,此时他面色冷然,一双黑眸如深渊般幽沉,一言不发地看了杨老夫人半晌,转身拂袖而去。

“别白费力气了!没我的允许,你别想找到她!”知子莫若母,杨老夫人瞬间就猜到了他的打算,尖声道。

杨巍恍若未闻,出了院门见到随他一起从阜华府回来的慎行还有不知所措的谨言,便冷冷道:“召集所有人手,搜遍京城!”

慎行犹豫了一下,低声问:“暗中那些?”

杨巍瞥了他一眼,没有半分迟疑,“一同!”

今年的年关,大周朝的京官注定不能安生地过。

隔三差五地就有下人来报杨丞相的人手搜到了自家的别院,把自个养的外室或是妓子给找着了,免不了被家中的正房闹一通,一时间是人人自危。

这件事把乾元帝都惊动了,在大年初一的宫宴上玩笑般问眸色黑沉沉的杨巍,“听闻爱卿看上了一女子,这几日正翻天覆地寻她?”

端肃沉凝的男子在这短短的几日内眉目愈发冷厉,瘦削的面庞微微低下,浓黑的睫羽掩了英俊的眉眼,“劳陛下挂念,臣之罪过。”

“……她确是,臣心上之人。”

他肃穆的声线还是如以前似的一板正经又硬邦邦的,却多出了那么几丝一闪即逝的柔情如墨。让那些早已嫁做人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