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故意卖些破绽,看看能否探出他们背后是谁。只是如此一来,还得麻烦窦都督派军粮过来,才能迁延些时日。”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筠之奇怪。

这两人究竟怎么了?筠之觉得这几日定然发生了什么大事,今早项元和协礼一坐定,都脸色阴阴,像顶了两团恢诡谲怪的乌云,比潞州前几日的天气还差些。

筠之见项元眉头紧锁,抱臂的双手也无意识地焦躁点弄,又想起他昨夜半含蛮横的行径,便没有吩咐他,只是拿起项元面前的军报

她转头对协礼道:“窦都督那边可由协礼代劳么?以项元之名去信云州,请都督拨两船军粮。若今日事忙,奏信可由我代拟,你只消印了钤发出。”

“不必。我自己写。”项元一字一字吐着,又钳起筠之的手忿然道:“还有,昨夜不是说了么?今后在外不许叫我项元,要叫夫君。”

前些日子他叫筠筠不必对自己的亲友客气,直呼名字就是,真叫他悔得肠青。

筠之脸上微微一红,垂头不语。

昨夜自己吃完芋头便倒头睡了,再醒来时,已被他扛着送到床上,狼狈不已。

后来他连帐前双钩都未放下,便急急扑了过来,紧紧钳着自己腰际不断顶弄,在脸上和肩上重重吮吻,像虎犊用倒刺舔舐生平第一件猎物。

项元急色。筠之在成亲之初便有此结论,可一直以来他是温柔指引的,不曾那样狂热残暴过。

昨夜俯视自己的双目,除了爱欲更有别的情意。

筠之扯回思绪,对项元轻声道:“夫君当然能自己写,不过,还是由协礼发信最好。若叫崔挹和周兴起了疑,这些辛苦伪装岂非都白费啦…”

她的温声细语早已将项元抚平,他不再生气,暗暗自责于方才毫无理由的迁怒。

但这样快就消了气,他觉得自尊有些受挫,便依旧不改冷冷的面色。

项元拿起白釉唇口碗,舀了几勺香麦粥,又按筠之喜好添了干桃花、甜饧和少许烤杏仁碎,沉默着推到她面前。

“多谢。”筠之接过吃了两口,又将碗推回给项元,弯眼笑道:“夫君吃罢。我…我还想用些羊乳薯蓣羹。”

就说她是猫儿食,样样都想吃,样样都只吃一口,再等自己替她吃完边角料。

“怎么突然想吃这个?”项元说着,仍拿一只新碗为她舀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