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和我们又能怎么办呢?此时为朝局奔忙,一为功名傍身,二也希望家国流年平安,小直和满满能顺遂成长,将来能有人格之独立和人身之自由。想读书走仕途,就像婉儿那样一步步向上,又或骑马射箭,在马背上拉弓,女人男人的速度都一样。”
“那些事自然有婉儿做。我真不明白,筠筠既然不喜欢同那些人周旋,为什么非让自己那样累?我担心……担心筠筠也……”也像裴炎那样,殚精竭虑后被弃如敝履。
筠之微笑着,声极细微道:“我们在两朝的缝隙里。历朝历代,夹缝间的人总是不好过,但这是我们的命运,无法逃避。”筠之仰起头,“不过,疲累也是真的。阿叔说的对,我们家的人根本不适合做官,将来回代州,我便不再做这些,专心注书修史。”
二人又说了几回话才散。一出国公府,迎面就有几滴瑟瑟的秋雨落下来,秋风湿寒,身子好似浸在一缸放过夜的冷水里,冷而沉。
坐上马车,筠之仍冷得不是滋味。今日马道上的车和人都少得离奇,这时节的槐树又零零落落,稀薄的太阳光从残枝间照下来,更叫她觉得萧索。
但行至南市时,人却乌泱泱的,锣鼓喧天,热闹非常。于是筠之对车夫道:“停下罢,我过去看看。”
却说早朝时见裴炎屹然立于群臣之首,太后略一抬眼,含着一种鉴定的目光,微笑道:“今日裴卿也在。”
裴炎躬身道:“炎李唐旧臣,朝奉谏议,分内之事,悬锥刺股,不敢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