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们什么事?亏下的饭钱我们自然会赔,你们金吾卫也太猖狂了,难道这洛阳凭你们横行么?你情我愿吃一顿饭,究竟犯了什”
方才项元心里一直想着:不能打文人,不能打文人,不能打文人。
可听见“你情我愿”这四字,他的怒火霎时直窜天际,紧箍咒也不管用了。
他黑着脸,拇指抵住书生的下巴,向内一推。
那人听见自己整张脸的骨头都响了一遍,哪处都痛得火辣辣的,连舌头都木得发苦,下半张脸已毫无知觉。
书生气急,抡起拳头一通乱挥,可哪里打得中?项元无语,单手擒住他双腕,那书生动弹不得,挣扎着被他押到一旁。
项元将他脑袋摁在案上,好巧不巧,又看见案上墨迹半干的笺纸。
想起筠之方才点头抚掌的盈盈笑脸,他不由怒火心烧,恨不得一拳捶碎这颗脑袋。
项元深呼吸平怒,却还是忍得额上青筋直跳,低愠道:“你数数,这里写了几个字。”
“数啊。”项元双指一夹,那酸儒右手上一声巨响,指骨折了半根。
“一、二、三…哎唷,哎唷!…数不清了,壮士饶命。”书生疼得呲牙咧嘴,通红的脸上五官扭作一团。
协礼笑吟吟道:“数不清也没事,我替你数了,这上下阕加起来一共六十四字。人一共有四十八个指节,你算算,六十四和四十八差了多少?”
“十六!十六!”
“难怪是国子监的学生,算得好快。”协礼笑道,“还差十六块骨头,只能挑你的筋来替代啦。”
“壮士!将军!且慢!且慢!我知错啦!知错啦!”那人闭目嚎啕起来,像砧板上缩着脑袋的乌龟。
“夫君。”
邵项元闻声停手,回头,视线越过熙攘人群,和筠之温和的目光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