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出精液,圆硬的龟头立马就要拔出宫口,哪怕柱身还粘连着痉挛的逼肉,撤出的果断也不减半分。很显然,他不想浪费睡眠的时间。只有来到最后一道关卡在高潮下连连缩合,把外翻的冠状沟箍住不放的穴口,整条抽出的鸡巴才算遇上了一点阻碍。当然,只要略一施力,就跟开始时将她强行塞满一样,粗长的性器亦在结束的瞬间给她留下同样形状的空虚。
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偶尔也会掀起一丝变化。
这天,又是在深夜,她突然被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惊醒。醒来第一眼瞧见的,不是床上的枕头和被褥,而是光溜溜、亮晃晃的浴缸,以及自己被瓷砖的弧度扯得细长变形的缩影。
要不是脚底已经打湿,恐怕一时半会都还搞不清自己身在何方。倦意未消的双眼,先是盯着从出水口哗哗冲刷的热水,接着,又看了一会儿浴室的吊顶。在花洒头下冲洗,正好将龙头关上的顾惟,最后才进入她呆滞的视线。
他冲完了澡,却不擦干,踩着从头发淌到脚底的水流跨进了浴缸。她的目光没有在那具男性躯体上多作停留,不过短短一瞥,也足以发现胯下的性器没有兴奋的征兆。过不多时,浴缸里的水放满了,没有脱掉的睡裙在水里漂浮起来,像一个半透明的气球。
“你连衣服都不会脱?”
她没有想到顾惟会同自己说话,这是醒来后第二件她没有想到的事。尽管后知后觉,她脱衣服的样子却完全是个熟练的禁脔。深黑的视线盯视着她,密密匝匝的睫毛纹丝不动。看到她把一团湿抹布似的睡裙扔了出来,他才终于肯弯腰坐进水里,没什么轻松愉快的神色,却出乎意料地将她抱在怀里。
满溢的热水涌进了排水孔,发出了窸窸窣窣的水流声,陈蓉蓉被动聆听着这种声响,仿佛每个细胞都渗进了深夜的阒寂。热水没有温暖她的心灵,背后的怀抱也没有给她被一个男人拥着的感觉。他们几乎每天都做,接吻和拥抱的次数却远远比不上相互嵌合的性器。顾惟懒得对她浪费口舌,同样也很少抱她,也只有在高潮迫近之时,为了能尽情尽兴地操完最后那两三百下,他才会想到要摁住她的头,箍住她的腰,将全部体重都压上给插得颠簸起伏的娇躯,挺动腰腹发狠地捅。也只有在这样的姿势下,他们的交合才会掺进一个不必要的拥抱。
很奇怪,偏偏在这种时候,她的头脑尽是思索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譬如今天学校开学了吗,课上到哪里了?那场订婚宴上闹出的乱子,至今有没有平息呢?……
也不能说她真的为这些问题感到忧心,她只是试图接上现实世界的轨道,重新忆起当一个“正常人”该是什么感觉。然而,无论怎么思索,她都分不清“正常”和“异常”的区别。不仅是自己,就连坐在身后的顾惟,在紧紧贴住背脊的胸腔里,沉沉跳动的,也不是一颗人类的心脏。那是一种浓稠的,黑暗的,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但总之,不是人类的心。
不知过去多久,她的发际开始沁出薄薄的汗水,死气沉沉的面颊有了血色,就像在木偶人的脸上涂抹两个红团。这会儿,连水声的余响都听不见了,过分静默的空气,将背后的心跳放大到使她产生出焦虑的地步。
冷不防地,顾惟突然提到一件事:
“明天是中秋节。”
他说“中秋节”这三个字的语气,就跟提起明天是星期三一样不以为意。她默不作声,垂眸盯着自己泡在水里的身体,因为折射,胳膊的线条在水和空气的分界线上错开了一点距离。
“上次我说的话还有效。如果你想,明天可以回去跟家人吃个饭。”
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他向她抛出和解的机会。只要她把事情解释清楚,不再同他闹个没完,别的不说,至少马上就能见到思念已久的母亲。只不过相较于以往,他给的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