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脯一起一伏地，随着竭力克制的呼吸轻轻颤动。她好像与可怕的大型猛兽同处一室，睁圆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惊惶不安地打量着他

顾惟的性癖发作了，偏偏就发作在她几乎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的时候。眼下这般情况，她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倘若顺着他吧，万一闹出动静，叫外公外婆发现还怎么得了？可要不顺着他，他就会一直处在性癖发作的状态下，那岂不是更加没法收拾……

“这么讨厌我？”

“……不是的……”

她看他的眼神，就像在辨认一个毫无记忆的远房亲戚。因为这番警惕，原本期待她亲近的“哥哥”也变得有些不太高兴。睫毛环绕的目光纹丝不动地落在她的脸上，黑幽幽的，静得简直怕人。所幸他目前还没有别的动作，她知道，这是等待的意思，他在等待她的回应。

经过片刻犹豫，她总算嗫嚅着，别里别扭地叫了一声哥哥。这两个音节漾入顾惟的耳中，化作微笑在他的唇边浮漾开来。那笑容是如此浅淡，却又如此亲昵，一扫方才叫她畏葸的神色，水一样地渗进她的心田里。

“肯叫人了？”

真是奇怪，她想，应该说是既奇怪，又奇妙。只因这一句话，他们好像真的成了多年未见的兄妹似的。甚至连他沉下脸色，故意做出一副叫她害怕的模样，似乎也只是为了捉弄她，逗她好玩，而不是真的不高兴。或许也正是出于这一原因，对于管他叫哥哥，她反倒不像刚开始那般别扭了。

陈蓉蓉像得到了安抚的小猫，好奇而畏缩地打量着对方，少顷，终于试探着靠近了这个优雅高贵的新哥哥。

“哥哥，刚才是蓉蓉不好，蓉蓉没有认出你……”

“蓉蓉不记得我了。在学校里交了新朋友，所以不喜欢哥哥，不要哥哥了。”

“没有……！蓉蓉记得的，哥哥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

他还是带着一点微笑，仿佛为了打消她的顾虑般，自然而然地把玩起搁在书桌上的布娃娃。不，与其说是把玩，不如说是蹂躏。看着他修长的五指将娃娃的四肢扭曲成各种形状，她莫名地感觉到此刻被他捏在手心里的不是这个娃娃，而是她自己。

“蓉蓉现在还玩娃娃吗？”

“有时候……”

她没法回答说不玩，毕竟那时在她的房间里，他们做了玩娃娃的游戏……

“怎么玩？跟娃娃过家家？”

“嗯……”

“这么大了还玩过家家？”

这话叫她有些难为情，手指下意识地捏住衣角，可与此同时，又难以掩饰从心头浮上嘴唇的喜悦。她从他的取笑中听出了深深的怜爱，以至于忍不住想冲他讨宠撒娇。她当然不是需要别人照顾的孩童，只是作为独生女，难免也曾梦想过有这么一个能给她依靠的哥哥。他既聪明，又漂亮，无论干什么事都比别人更优秀，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绝不会像杨青那样突然从她的生活中消失。因为他们有无法割断的血缘关系。他会永远关心她，爱护她，永远陪伴在她的左右。

实际上，顾惟的性癖根本就没有发作。他确实起了玩骨科乱伦的念头，不过到目前为止，代入感还不算太强。他没有真正称得上兄弟姐妹的血亲，而陈蓉蓉的家庭关系也比他原本想的更为简单。他没有当过谁的哥哥，想必她也不曾当过谁的妹妹。比起普通的角色扮演，他自然更偏好真实的情境扮演，性癖快感向来是最顶级的享受。尽管如此，如果只是玩这种相亲相爱的游戏，他觉得大概率发作不了。

“现在还有朋友陪你玩过家家吗？”

她摇头，于是又听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