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陈一乘走远的背影,猜测着那边首先朝陈一乘的方向走了好几步的人是谢沛。
吵闹的声音小了,也在雨势里愈发听不真切了。
断断续续地交谈,玉伶只蒙猜着他们在讲一些帮派和生意的事情,就算听清了也是她不大懂的玩意儿。
在锦锡这个地界,帮派和军部倒是因为遍地的外国人,如今更多的是因为东国人而有了短暂的制衡。
自上到委员会,到下至各个军分区,概有明令且纂写律法要禁毒烟,以肃军纪,壮强国民;而像谢沛这种黑混的,都是自成规矩,也有他们自个儿的道义,但黑钱是要挣的,红丸阿片吗啡全都要插一手,更是会钻那自种自抽的空子,货源有来路,打点上下的钱也自是不愁,肥了当然也没人敢去撬,再说他们大都是些不好惹的地痞恶霸。
玉伶但想陈一乘不会单单为了她来做亏本的买卖,所以得找个黑吃黑的由头,他既要独善其身,也要保证军部和锦锡的龙头们不会真的闹开,叫国民政府的建国军看了笑话事小,让东国人抓到什么话柄闹事来才是真的雪上加霜。
且港口这种调货上货的地方不会短了谢沛那边的人,照理来说,谢沛才算地头蛇。
就算陈一乘再怎么算计好了,要在今日如此草率地杀了谢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玉伶冷静下来后,像是得了安慰一般好受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