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伶转而向谢沛伸手。

他俯身把落在床上的毯子重新给她披上,然后紧紧拥住她。

温热且宽阔的胸膛让被囊括于其中玉伶像是被迷惑了一样,乖乖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纵使鼻尖又开始萦纡着那股淡淡的血腥味,纱布的边角会沾起她的发丝、刮痒她的耳廓,可她还是没有放手。

听得谢沛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可以和你说她的事。”

“沛爷……”

玉伶着急想说什么,却被谢沛按住了唇,又听他继续道:“你做的那些玩意儿,可是临时拿来充数的?”

她的心停跳了一下。

原来他对她的要求不过如此。

玉伶搂住谢沛脖颈的手下移了一些,顺着他后背厚实的肌肉线条轻轻游走,停在他背部左侧的位置。

似是能摸到他的心。

玉伶摇摇头,偏头一边吻着他耳边的碎发,一边低语道:“不曾骗您。”

“全是想着您做的,为您做的。”

“绣香囊,裁衣裳……都是头一回,还怕您嫌我针线活不好,专门心细些慢着来做,哪知做完了都等不到您回来,玉伶担心……”

她蹙眉说着说着,把谢沛流连在她面颊上的手拉至她的左胸处,让他覆住整个胸乳。

也似是在让他摸到她的心。

谢沛轻捻着玉伶的眉头,缓缓地揉了揉,好似见不得她这幅快要落泪的苦诉模样。

然后吻住她的唇,带着她往后倒去,重新把她压在身下。

他撑手于她的耳边,短暂而不带情欲的吻很快结束,是他安抚她的方式。

谢沛的话题总是随心所欲,只看他想说什么。

许是玉伶的回答让他万分满意,所以他愿意履行他刚才做出的承诺,对玉伶道:

“她还活着。”

见玉伶瞬时瞪大的眼睛,满面不可思议,谢沛再度重复了一遍:

“你的大姐,派乐门的夜蝶,北宁的甄二小姐……”

“还活得好好的。”

谢沛低沉的一字一句像是一块砸在她心上的大石头,自高处掉下来,从而砸个稀巴烂。

出乎意料的是,高兴的情绪只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

然后眼泪把原本就暗且黑的视野全部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了。

只泣道:

“……为何?”

“为何……骗我?”

她到底在问什么呢?

是在问为什么谢沛要说一个她期望且不敢相信的答案,还是在问为什么她要如此从头到尾被骗得团团转呢?

理不清的混乱心情主导了玉伶,霎时感到头疼且恶心,喉咙直直喘不过气,哽咽到像是卡了一大口吐不出来淤血。

她伸手按在谢沛的包扎纱布的右肩上,用了力,完全无法冷静,短暂平静之后的她再出声时已经近乎歇斯底里:“你杀了她,是你杀了她,就是那天晚上!你在骗我!”

“不然大姐怎么可能撇下我这么久不来见我!她不会不要我的”

玉伶嘶吼的声音让谢沛微微皱眉,纵容着她任何形式的发泄。

她哭到满面泪水,一边哭一边咳,手在掐着他右臂,脚在蹬着他的腰腹。

虽说全是还在渗血的伤口处,但于他而言,仅仅只是一种感到有些疼的、微不足道的报复方式。

谢沛还是在玉伶用双手掐住他的脖子时,将其拉开压至她的身旁。

等到她的哭声缓了小了,这才道:

“那晚我的确去派乐门杀了个人。”

玉伶毫不掩饰她现在的任何情绪。

事情呼呼啦啦乱作一团。

就算理不清,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