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显,只道:“既已查明,非我之错,婚约照旧,履行就是。”

李氏道:“实不相瞒,这一番阴差阳错,引出一桩大事。”

林婵皱眉道:“直说便是,莫卖关子。”

李氏道:“当朝首辅徐阁老,有意与萧府结为姻亲。徐小姐名动京城,那门第、那才貌,那品行,与旻哥儿天造地设的一对。如今想着,若据实相告,定以为我们戏弄于他,他又是个有手段的,大爷尚能自保,你父亲,可就难说了。”

林婵道:“柿子专捡软的捏!”

李氏道:“可不是!这些话,大爷让我传你听,也是顾念旧情,不愿因一场婚约,惹出人命官司。”

林婵道:“我与旻少爷成婚后,萧林两家就坐一条船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父亲的命,大爷不会坐视不管,那位徐阁老,不看僧面不看佛面,也得给三分薄面,这我倒不担心。”

李氏说的口焦舌烂,不曾想竟如此难缠,小眉递茶,她接过吃一口,滚烫舌尖,气不打一处来,勉力笑问:“林小姐很欢喜我家旻哥儿?”

林婵问:“欢喜如何?不欢喜又如何?”

李氏道:“旻哥儿若得徐阁老提携,必定仕途坦荡,上朝堂入内阁指日可期,这是他的鸿鹄之志,你真心欢喜他,希望他过的好,不该成全他么!若是不欢喜,自然最好,少生许多烦恼!”

林婵道:“我并非要强人所难,只是关乎女子名节,凭白无故被退亲,父母颜面何存,我该如何行走人间,惟有以死铭贞,可我不想死。”

她抽出帕子拭泪。

李氏道:“林小姐莫急,我自然先你忧而忧,有一件亲事,想替你保个媒,管情你中意。”

林婵冷笑道:“且听你说。”

李氏道:“我们萧家这位爷,今年二十七八岁,生得一表人物,房里金银堆成山,他原配姜氏,七年前故了,至今未娶。”

刘妈忍无可忍道:“唉哟,这位爷年岁可不小,俏姐爱少年,谁喜白头翁!还是个续弦。”

林婵问:“不晓是哪位呢?”

李氏笑道:“ 我家九叔,名云彰。”

林婵愀然变色,愤而叱责:"夫人折辱我!我好歹官家小姐,岂能下嫁个商户。据闻这位九叔,为包养的妓子大打出手,如此浪荡不羁,你还要推我入火坑,安得什么心!"

刘妈也道:“夫人无需多费口舌,我家小姐不退婚,嫁定萧少爷了!”

李氏不搭理刘妈,只问林婵:“你也这般想?”

林婵道:“如果是呢?”

李氏道:“林小姐执意如此,还有个法子,旻哥儿纳你为妾如何?”

刘妈惊怒道:“夫人此话忒不中听,我家小姐,与萧少爷订婚,可是两家簪花挂红递了酒,再无有这样堂堂正正,如今正妻变小妾,怎个乾坤颠倒?我要捎信给老爷,让他快快来京城,小姐受不得你们这般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