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婵见是萧肃康,说道:“大爷要问我甚么?”

萧肃康问:“魏公公府被烧,他凶多吉少,你可知晓?”

林婵回道:“听刑部来的捕头说了。”

萧肃康问:“昨晚我走后,你何时回的?”

林婵道:“大爷与乔云云一齐先走,我终究是个孀妇,独留他府中像甚样子,不顾自己名声,也得顾惜国公府的脸面,随后就走了。”

萧肃康狐疑道:“你可醉得不省人事。”

林婵笑道:“大爷眼花罢!我只有些头晕,腿脚发软,走还是能走的。不过大爷恁不仗义,既晓得我酒醉,宁挽着娼妓,却不顾弟妹的死活,居心何在哩?”

萧肃康道:“魏公公不是说了,他客房多,你醉了可留宿,左右是个阉人,能将你怎地?”

林婵道:“大爷勿要装糊涂,有些话说白了,可不中听。”

萧肃康凶蛮道:“少装张致,你倒是说哩。”

林婵道:“怪我为官家女儿,爹爹教养的好,话留半句,人让三分,免其难堪。大爷不领情,我也不与你说,我说给刑部与锦衣卫的大人听。”语毕,命轿夫抬轿出门,荡下帘子不理了。

萧肃康额前青筋直跳,骂道:“还官家女儿,不过是最低贱的商妇,若非我大度,定治她个藐视官员之罪,”福安与萧逸不敢言。

中间不赘述,相关人等到了衙门,各居一室,等候提审。

韩秋荣与魏寅共同坐厅。紧着萧肃康先问。韩秋荣道:“萧大人得罪了。需你将昨日往魏公公府的来龙去脉详说一遍。”

萧肃康袖中取出请帖儿,递于韩秋荣,只说:“我应帖儿前往他府赴宴,听曲吃酒,戌时天昏告辞回府,有长随福安与萧逸作证。”

魏寅道:“萧大人深谙律法,官员上到六部尚书,下至官府捕吏,均不得招妓宿娼,顶风作案,不该啊。”

萧肃康勃然大怒道:“你小小个千户,敢妄议我,谁给的胆子。”

魏寅面不改色问:“太子下令,指挥使杜大人亲派,我与韩大人合力查清魏公公府中大火一案,正当盘问,萧大人这般暴怒,不知为何?”

韩秋荣忙笑道:“萧大人误解了。我们身在其位,也是依命办事,若有言语冲撞之处,实属无奈,你大人大量,不与我们计较。”

萧肃康这才冷哼道:“魏公公招了怡花院娼妓来唱曲助性,与我何干?纵要问罪,且问他去。”

韩秋荣道:“他被烧死哩,还有两个小公公。”

萧肃康微怔问:“真烧死了?仵作可验尸了?”

韩秋荣卖关子道:“还未有定论,不敢胡言乱语,引萧大人想岔了,我罪过。”

萧肃康道:“还有何要问?若无了,恕不奉陪。”

韩秋荣魏寅起身礼送,萧肃康甩袖走了。再叫福安萧逸进来,只说昨日轿子进了魏公公府,身份卑微,只在外间吃酒等待,萧肃康确是戌时离开,乘上轿,萧逸跟随,福安则往西榆林巷,给国公府老太太买鸡包翅去了。听着并无破绽,让他们退下。

林婵听衙吏喊她名儿,起身跟着进厅,欲跪下磕头。韩秋荣忙道:“你站着说话就好。”林婵称谢,道了万福。

魏寅让她说明昨日赴筵经过,林婵也带了请帖儿来,先呈上,再道:“筵席开后,怡花院乔云云弹琴唱曲,魏公公关心灯油何时抵京,嘱咐我天有不测风云,这灯油是为皇帝安康祈福之用,事关重大,应该多上心,若有个差池,要送卿卿性命。他人还怪好地。”韩秋荣笑了。

林婵道:“他赏我酒吃,吃了几盏,头晕眼花,腿脚发软。眼看萧大人与乔云云要回去了,我也要走,魏公公殷勤留我客房住一宿,明日再走。我想万万使不得,我个孀妇,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