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康道:“蠢材,我与你二哥,为官不商,只能依仗你们,是以托了母亲劝说,我也亲自相求,给你等三人,在他铺子做个管事或账房,他才勉为答应。你三人中,属你还算聪明,心思活络,我本对你寄于厚望,今日这么一闹,他借故不用你,母亲与我也无话可说。”
萧任游恍然,埋怨道:“为何不早些提醒我?”
萧肃康火起道:“我哪知你半点性子捺不得!”
正话间,薛京在帘外禀:“郭先生来见。”郭铭,萧肃康豢养的门客。他道:“请进来。”朝萧任游道:“你且回去,勿要再生事!”
萧任游怏怏出门,郭铭俯首作揖,他也不睬,甩帘走了。
薛京持壶斟茶,郭铭笑道:“来龙去脉我已知晓,这事怪不得五爷,是他落入萧云彰设得局,而不自知。”
萧肃康命薛京往厨房拿酒菜去,不动声色道:“先生请讲。”
郭铭道:“萧贵乃老爷迫他收下的长随,三位爷要插手他的商铺,他心思阴沉之人,岂会不知老爷打算?今日可谓一箭双雕,借老爷的手,痛打萧贵,斩绝五爷退路,好局,甚妙!”
萧肃康道:“何必长他人志气。或是你多想,此事其中诸多巧合,很难人为。”
郭铭道:“萧云彰少年天才,十五岁入国子监,屡试头名,诗词歌赋制艺,难出其右,这点巧合又算甚!”
萧肃康不以为然:“你太抬举他了。”岔开话题问:“沈牧之事,办得怎样?”
郭铭回道:“已稳妥!”
薛京拎了食盒、一坛竹叶青进来,揭开食盒,拿出一碗糟鸭,一碗煨稀烂的蹄膀。俩人吃酒对饮,郭铭问:“旻少爷的婚约,老爷怎生打算?”
萧肃康道:“孽障东西,好话歹话,说得我口舌生焦,一味油盐不进!”
郭铭道:“看来旻少爷,对林小姐颇为动情,君子有成人之美,老爷就成全他了吧!”
萧肃康道:“ 胡闹!仕途与美色,孰轻孰重,只有无知小儿,才要美人,不要江山。”
郭铭笑道:“老爷执意如此,我倒有一想,解铃还需系铃人!”
萧肃康说:“何意?”
郭铭道:“你再硬劝,反倒父子离心,生出罅隙。旻少爷的婚约,当年由老太太所定,要解,也应由老太太去解!她一向以大局为重,理应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