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贵不敢隐瞒,把他随九爷进了怡花院,独自往前厅看妓儿,被五爷撞上,生了误会,进包间求证,见到妓女棠红,五爷不满被骗,掀了桌子,和九爷打起来。萧肃康再审萧乾,萧乾补了些细节。
萧肃康指萧贵骂道:“狗奴才,一切事皆因你所起,不惩你心气难平。”
令薛忠三人:“打三十棍。”
萧贵唬得磕头求饶,萧肃康道:“正因你曾是我的随从,更不可恕,扒掉他裤子,狠狠地打。”
薛忠等不敢违命,又恨萧贵素日为人嚣张,此刻正中下怀,拿出十分气力,打得白花花屁股,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三十棍后,萧肃康指了萧乾,喝令:“也打三十棍。”萧云彰阻道:“我就这两个可用的长随,总要留个我能使唤的。”萧肃康道:“打十棍。”萧云彰道:“裤子不用扒了。”萧乾打了十棍,磕头起来,一颠一颠站到旁边。
萧肃康抬眼看见萧生,指着道:“这狗奴才,也打他十棍。”萧生哭爹喊娘,叫苦不迭。
待打完,萧肃康道:“云彰你先走一步,五弟留下。萧贵我还有话审他。”
萧云彰作揖告辞,带了萧乾离开,走出书房,瞟见萧旻躲在窗后偷看,佯装未曾发现,笑了笑,拾阶而下自去了。
第十章 热闹
萧旻戳破窗寮纸,正往里听觑,忽觉肩膀被拍了一下,唬了一跳,回头看,却是薛京,薛京作揖道:“少爷可是来找老爷?我去通传一声。”
萧旻摆手:“我路过而已,这就走了。”抚掉袍子蹭的泥雪,扬长而去。
书房内,萧肃康先问萧贵:“云彰去怡花院作甚?”
萧贵有气无力道:“见个人!”
萧肃康追问:“见何人?”
萧贵道:“他们在房里吃酒听曲,把我和萧乾拦在门外,是而不知何人!”
萧任游想起道:“那人与我见礼,自报姓张,在苏州做甜酒生意。”萧肃康不语,萧贵流泪道:“我还是回来伺候老爷吧!”
萧肃康道:“不可!先暂忍耐。我晓你委屈,后时寻个由头,把福安那奴才也打一顿,替你出气。”命薛京寻两仆子来,抬了担架,将萧贵抬出去。
待房中无人,他责怪道:“五弟,怎如此沉不住气,果然难担大任!”
萧任游不服:“何故这般埋汰我?”
萧肃康道:“我和老二,在朝为官。你、四弟、七弟三人,科考数载,名落孙山,终日赋闲家中,无所进益,在外则聚赌嫖娼,沾染一身坏习气。”
萧任游笑道:“我的快乐逍遥,你哪里懂!”
萧肃康叱道:“我是不懂,但若被云彰那般羞辱,我不如找根柱子,一头撞死。”
萧任游道:“我明日等他回来,令薛忠几人躲在暗处,趁其不备,塞进麻袋里,乱棍狠揍一顿,出我一口恶气。”
萧肃康道:“这些年,你可有得逞过一次?”
萧任游道:“明日断不失手。”
萧肃康道:“就这点出息!”
萧任游问:“那还能怎地?”
萧肃康沉吟道:“如今府中,可用之才屈指可数,仆子随从增多,不乏中饱私囊之辈,尔等又奢侈无度,虽有我一力苦撑,但颓势渐露,尤是今年,全靠云彰这个外人相助,我等萧府子孙,颜面何存。再看云彰今朝,所经营商铺,把持了京城八成生意,煤柴布马,最值钱的行市,皆攥在他手中。更莫谈京外江湖。我常想,若这摊盘子、由我们接下,日后府中开销用度,再不用瞧他的脸色。”
萧任游喜道:“甚好!还是大哥目光长远。”
萧肃康骂道:“好甚!你坏我计划!”
萧任游道:“又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