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截白嫩颈子不正常的红,被手心搓了搓又直躲,这是又嫌将军手糙,将他摸疼了。

第五承泽恨不得扒了裤子将人好生训一顿,看褚楚蔫蔫的,又牵着马往阴凉处去,抱他下来坐到躺椅上,旁边还摆着一盆冰,宫人拿着扇子静侍伺候。

褚楚屁股刚贴上椅子就软着腰躺下去,还不忘推了推大将军的手臂,示意他动一动,把摇椅晃起来。

榆木脑袋也敢拿看书当借口,凉风一吹就已经要昏昏欲睡了。

林宣风来校场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褚楚懒散躺着,大将军从宫人手里接过扇子,正给他扇着风。

又因为力气太大,扇得褚楚发型都乱了,被小陛下一脚踢在大腿上,老老实实收敛了力度。

他简直要气笑了,谁不知大褚皇帝年幼无能,被镇北王挟制的死死的。能与之抗衡的唯有大将军与丞相二人。

如今褚震失势,这蠢货竟以为自己能登天了。

他是不是真以为,当了皇上,就当真是这天底下最尊贵之人了。

林宣风都可以想象到,将军此时定是心生厌烦,不过身为臣子碍于面子,委屈求全罢了。

那边褚楚又板着脸训了什么,下一秒就看见第五承泽半跪到他身边,将宫外铺子买来的马蹄糕喂进他嘴里。

如此还不够,连喝水都不起身,一并要人伺候。

简直岂有此理。

林宣风迈着步子,急切地走到第五承泽面前,他丝毫不把褚楚放在眼里,当着面就开口道:“将军何必如此委屈自己,您是功臣,何以落得这般地步。”

第五承泽蹙着眉,擦去褚楚嘴角的点心碎屑才转头看向前面的林宣风,“你是何人?”

哪里来的没规矩的。

林宣风怔住了,难堪地咬了咬唇。

褚楚砸吧着嘴适时开口:“三皇子进宫何事?”

第五承泽这才想起晾在馆驿的庆遂使团,他站起身,微微眯起眸子:“三皇子这是要与我朝宣战?”

林宣风不知怎么就到了如此地步,急忙开口:“绝无此意!”

“那见我国君何不行礼?”第五承泽看起来面无表情,对着褚楚时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见,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看起来实在是森罗可怖。

即使依旧深邃帅气,还是吓得林宣风一惊,下意识弯腰和褚楚见礼:“陛下见谅,小王早已仰慕将军风姿,如今一见便失了分寸,还望陛下莫怪。”

先帝时庆遂是战败国,来褚面圣自称小王也是谦卑服弱之举。

褚楚摇摇头,又听见林宣风继续道:“不知可否让小王与将军单独说些话。”

他面对着褚楚,眼神却看着第五承泽。

褚楚瘪了瘪嘴,好吧,有礼貌,但是不多。

他躺下来晃了晃椅子,让第五承泽自己去说。

也不怪褚楚贪睡,自幼亏了身子,就是养回来也不比寻常人结实,一冷一热就容易困得不行。

第五承泽唤人倒了杯热茶,“润润喉,糕点噎得慌。”

褚楚就着他的手小口抿着,两人竟是一时将林宣风忽略得彻底。

这么大一个人杵在这里实在心烦,第五承泽道:“有话便说吧。”

“有什么悄悄话不若也说给本相听听?”喻朝缓步走过来,凝了一眼褚楚,让懒散的小陛下瞬间直了直腰。

呜,好凶。

林宣风眼神一亮,顿时也顾不上褚楚还在场,又或许压根没将他视作威胁。

他似乎是精心打扮过一番,草原少年的风情融着中原衣冠,与褚楚相似又不尽相同。

校场没有坐的地方,三人面对面站立着,唯有褚楚躺着晃呀晃,努力竖高耳朵降低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