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丁四如?今还在?容忍长老倚老卖老的缘故,老贼头虽可恶,却罪不至死。
往后他得了势力,顶多架空老贼头,让他饴糖弄孙去,却不会?伤人性命。
如?今,宝珠的意思是,要他杀了长老……
“没错。就由你出马吧,一切为了你我的大业呀。”宝珠嘱咐丁四动手,她哪里有丁四了解长老,万一露出马脚,一切可就完了。
只要丁四除了丁家长老,即便杜夜宸要挟她,她也不怕。宝珠可以断定,苏黎彪只知道‘红尘坊’这一线索,而这点东西,不够将?她置于?死地。
她只是害怕牵一发而动全身,谨慎起?见,才想着除了杜夜宸。
以免他把这些讯息告诉丁家长老,让那个奸猾的老辈人挖出她的秘密。
只要丁家长老死了,宝珠就可高?枕无忧了。
毕竟知道那些陈年旧事的老辈人可不多了呀。
杜夜宸这回名正言顺踏入了尹颜的屋里。
深更半夜,又让他得逞了,尹颜也没反应过来,她还沉浸在?方才的小插曲中不能自拔。
尹颜好?奇地问:“你为何不继续逼她了?到时候我出马查探她的身份不就行了?”
杜夜宸郑重其事地道:“此女狡诈,我不愿你近身试探。抓她事小,你受伤事大。”
原是处处为她考虑,生怕尹颜涉险。
万一宝珠私底下有什么阴司手段,让尹颜受伤可就不美了。
他总是小心谨慎地护着她,不容许旁人伤她丝毫。
在?杜夜宸心里,这世上,没有比尹颜更重要的事物。
尹颜一颗心骤然绵软,如?同?浸没在?糖浆之中,吸饱了蜜汁儿,腻得人发慌。
她颤栗栗的,满胸腔心悸,既领杜夜宸的情,又有几分不甘。
于?是,尹颜故作镇定,撇撇嘴:“可是就这样放过她,太可惜了。”
“不必你确认,我也知,刺杀我的人是宝珠。”
“嗯?”
“谁会?在?入睡前还铺陈这样多的香粉?分明是欲盖弥彰,想遮掩血腥味。况且她还着了红衣,肩上的几点血梅颜色较暗沉,与?其他缎面的绣品不同?,应当是血珠子渗出外衣风干了,这等小手段还瞒不过我的眼睛。”
杜夜宸观察入微,教尹颜惊喜。
尹颜遗憾极了:“当时,我若能验证她的伤,不就可以在?丁家人面前揭穿她的真面目了?”
杜夜宸摇摇头:“还不够。没有亲手拿住她,她也可以将?伤处狡辩为,只是一个巧合。”
“这样恰到好?处的巧合吗?”
“丁家还没有人敢同?大人们作对,宝珠说什么,他们信什么。”
尹颜叹了一口气:“是了。她还是丁家的二太太,今后会?是阿宝的母亲。丁家主?的母亲呢,谁敢得罪?”
纵使发现了什么端倪,只要宝珠不认,丁家族人还是会?力挺二太太,为她保驾护航。
尹颜思忖一会?儿,盘出不对劲来。
她微微眯起?漂亮的杏眼,盯着杜夜宸,一字一句,问:“等一下,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杜夜宸最擅遮掩心绪,他不动声色,将?所有思绪都?藏于?那两扇黑尾翎一般纤长浓密的睫羽之下。
杜夜宸端的是清风朗月贵公子之姿,隔了很久,楚楚可怜说出一句:“阿颜,我不擅长扯谎的。”
有这句话,寻常人定会?认为是自己误会?杜夜宸了。
他可是弱不禁风的小可怜公子,怎会?欺瞒爱人呢?
偏偏尹颜不寻常。
尹颜微微一笑,逼近杜夜宸:“不擅长,不代表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