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敢犟嘴,挑战他的权威?
丁四发了火,扣住宝珠的头就往桌上猛撞。他怜惜她细皮嫩肉,知她只撞一次就会?眼冒金星。
他还要问话,整死了人可不好?。
丁四往地面啐了一口唾液:“呸!爷拿你当人的时候,你是个人物;爷不需要你了,那你就是一条癞皮狗。还是那种,仰人鼻息的劣等狗。我给你机会?说,你老实听话也就罢了,若你不从,休怪我无情。”
宝珠的鼻梁磕到了木桌,鼻腔里滚烫,流下一道醒目的红血。
她抬手擦了擦,捧腹大笑起?来:“是时候了,是时候了。”
“你在?说什么?”丁四被她这一通羊癫疯吓个不清,这女人不会?砸一次桌面就傻了吧?
看样子脑子也没撞坏啊!
恍惚间,丁四松了手。
宝珠正巧逮到了时机,她的筋骨极软,两下从丁四的魔爪里挣脱出来。
有了喘息机会?的宝珠当即一个高?踢腿,卡着丁四的肩骨,将?他压制在?地。
丁四不敌女人的暗袭,膝头一软,顷刻间跪在?地上,对宝珠俯首称臣。
他匍匐在?地,蒙受奇耻大辱。
要不是他没防备,怎可能被宝珠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击倒?!
她惹怒他了!再漂亮的猫儿,不够听话也不行,是要打?杀锐气的。
丁四怒火中烧,他迅速爬了起?来。就在?他企图挥臂揍人的时刻,宝珠已然悄无声息地钻到他身后,将?一柄匕首抵在?男人耳后:“你是想断了脖子,还是削下一只耳朵?”
命门?被人擒住了,丁四再没反抗之力。
他咽了咽唾液,回想起?此前宝珠的游步,惊恐地道:“这是丁家秘功里的云游步,你一个外姓女是如?何习得的?是二爷生前教的吗?不对!二爷不学无术,他自个儿都?不知丁家秘功,如?何教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丁四不蠢,要是他蠢,也就当不上如?今丁家的管事了。
宝珠听得他的分析,笑道:“不笨嘛,丁四管事。本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当你的丁家大拿,我掌控我的丁家族人。可你偏偏蹬鼻子上脸,非要往我枪口上撞,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丁四咬紧牙关:“你不怕我部下要你的命吗?”
宝珠轻笑出声:“你狐假虎威个什么劲儿?我是丁家的大人,你不过是个外宅的奴才。再如?何执掌大权,也不过是为我这个主?子分忧解难。蛟便是蛟,即使有幸化龙,也成不了龙。”
她每一句话都?戳在?丁四七寸之上,刺激人的理智。
确实,丁四要真能耐,早当上丁家长辈了,何必借阿宝这个嫡子的势?他心里清楚,再如?何作威作福,他也不过是个奴才。
丁四不甘示弱地道:“若没有我,你也登顶不了丁家上位。要知道,丁三妹在?我手上!有了她,阿宝才会?乖乖听话。你要是惹怒我,我就把丁三妹放回丁家,届时阿宝生母回来,你就没戏唱了!”
“你不会?的。好?不容易有一个翻身做主?人的机会?,你舍得放过吗?况且,那时我是有事,你也完了。丁三妹可不是仁慈的女人,你我都?得死。”宝珠的利刃在?他颈上开了一条小口,血珠子争先恐后泊泊涌出,比宝珠受的伤重多了。
浓郁的血腥味吓了丁四一大跳,他觉得眼前的人好?陌生。
这样的女人,为何要韬光养晦留在?丁家做一个花瓶少奶奶?
她的目的是什么?
宝珠真如?盘踞在?蛛网中心的黑寡妇一般,阴毒险恶,教人辨不清她的所思所想。
丁四听着那血滴落在?地的响动,由于?失明,恐惧被他放大了无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