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啪!

藤条抽向他的手臂。

“头抬起来!”與。西。糰。懟。

嗖啪!

嗖啪!

藤条追着他后背连抽两下,火辣辣地疼!

元学谦吃痛之下,赶忙跪直了身子。

钟坎渊拎着藤条,狠狠训斥:“贫穷影响的不是你的穿着外表,而是你的气质!”

“每天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背挺不直,话也讲不清楚!出去丢我的人!”

“明天开始,我的商务宴请和会议,你跟我一起参加。好好见见世面!”

元学谦吓了一大跳,他脑海里自动脑补了霸道总裁参加各种上流社会高端宴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人们穿着华丽的晚礼服端着香槟,优雅地漫步,他想也没想就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行不行,我……我不会这些,我怕给您搞砸了……”

“可以啊”钟坎渊拖了一个长音,眯起眼睛,一副吃人不吐骨头的样子,云淡风轻地说道,“你若是搞砸丢了我的脸面,我回来打烂你的屁股。”

元学谦:……

元学谦仿佛感觉身后的某个部位抽痛一下:他为什么这么平静地说出这种威胁力十足的话?

元学谦苦着一张脸闷闷不乐:我……我不去不就不会丢您的脸了?!

钟坎渊仿佛听见了他心里的声音,毫不犹豫地扬起手臂,藤条在他眼前往上划去,少年以为他还要打,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连睫毛都瑟缩地抖动。

可是,预想之中的剧痛并没有来临,相反,一下藤条很轻、很轻地敲在他脑门正中间,蜻蜓点水般的一下。

哒!

元学谦睁开眼睛,看到他的师父正看着他,钟坎渊说了六个字:“好好学,我教你。”

他说得那么郑重,又那么充满关爱。

恩?

有什么暖暖的东西,在少年心底流淌过去,元学谦撇开眸子,遮住自己眼里的感动,似乎是为了刻意的遮掩,又似乎是因为两个人之间的温馨与亲近让他放开了胆子,少年没有像往常一样恭敬地说“谢谢师父”,而是小声说了句“切。”

钟坎渊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节,收了藤条,转身向工具柜走去,路过少年身边的时候,极为自然地抬起手,张开五指顺手压了一下少年的头顶,动作亲昵极了,却又只有短短的一下,便收了手。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来,递过去:“我亲自找人配的,效果很好。”

元学谦接了下来,拿到面前仔细看着,这一瓶果然不像是市面上能买的到的,倒是有几分像上次季蕴心拿给他的伤药,于是问道:“这是……黑阁的?”

“不是,是我单独配的,”钟坎渊很自然地说道,“你不是很介意被当成小奴对待吗?”

恩?

元学谦听到这话心底又是一暖。

你这是……在意我的感受吗?

他万万没想到,先前那些当面的顶撞,竟是被那人记在心里、用在这种场合连配药都额外顾忌着他的感受。

钟坎渊继续说道:“这瓶比黑阁的好用。自己好好上药,别又发烧了。”

“你怎么知道”我发烧过?

元学谦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他忽然觉得这句台词非常耳熟,曾几何时,他也这样问过季蕴心。

当时的季蕴心,意味深长地对他说,“我知道,就意味着不仅我一个人知道”。

原来,你也知道。

原来那时候我发烧跪在你家门口,季蕴心来看我,还给我上药,是你让他来的?

钟坎渊似是再次听到了他心中所想,伸手就掐他脸蛋,狠狠揪着他脸颊上的嫩肉,用力之大几乎要把人从地上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