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元,不要轻易地否定你不熟悉的事务。”

元学谦忽闪着眼睛问季蕴心:“传瑞哥,我和钟坎渊之间,我们算是训诫关系吗?”

季蕴心看着他的眼睛:“人类是极其复杂的生物,无法被几个词语定义。概念,只能帮助你理解。仅此而已。”

是啊,季蕴心说完这句话,在心里想道,人类是极其复杂的生物。

曾经也有一个人,她是我的情人,是我的学生,也是我的保护者,是我的奴隶,也是我的主人。如果我能早点想明白我们之间究竟算什么关系,也不至于最后分道扬镳了吧。

在异国他乡的你,还好吗?

元学谦忽然又问:“那么如果一个调教师、一个有施虐爱好和控制偏好的人,他去训诫弟子,他要怎么区分自己什么时候在帮助对方成长,什么时候在发泄自己的欲望呢?”

那一瞬间,季蕴心有些恍惚,他好似又当初那个少年,当初在黑阁,他们一起看《海啸》舞台剧时,那个义正言辞地控诉阁主虐待的少年。

那时候,元学谦义正言辞地批评阁主没有人可以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另一个人,也没有人,可以要求另一个人完全地信任自己、臣服自己,哪怕是一个像父亲一般的人。

季蕴心笑着揉了揉小朋友的脑袋这是那天,他唯一没有正面回答的一个问题他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元学谦叹了口气:“我能怎么办?毕竟,他是我师父。”

元学谦又找季蕴心借了一些有关调教的理论书籍和小说来学习。

作为庐大的高材生,元学谦的学习能力很强,在花了几天时间通读书籍以后,他想,他终于明白钟坎渊要的是什么了。

因此,元学谦接下来几天的生活过得简单极了。他回到了位于庐大旁边的公寓,大四的课程安排得已经不多,他有大量的空余时间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他每天固定给钟坎渊发三条信息:第一条和第二条,是每日静坐的起始和结束时间点,他履行了自己“加倍补上”的承诺,每天静坐一个小时。他身后的伤已经好了很多,硬木的惩罚效应被削弱不少,因此元学谦选择用这段时间来思考。第三条是在每天晚上临睡前,关于他这一天所有的行程的汇报,有时候就是无聊的流水账,关于他今天见了谁、参加了什么活动,有时还会加上几条思考的结果。

那些信息,钟坎渊一条也没有回过。

就这样坚持了十几天,在某天下午,元学谦正在庐大参加一场招聘宣讲会,突然接到了钟坎渊的电话。元学谦从大阶梯教室的中央一路说着“抱歉”挤出去,等他走到门外的时候,手机已经不在震动。

元学谦给钟坎渊回拨了过去,对方开口第一句就语气不善:“你在干什么?”

元学谦是愣住了的,那人已经很久没联系他,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他每天的短信汇报就像一场单机游戏,久到他几乎要以为那人已经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徒弟了,可他一开口,又是那么理所当然的语气,好似他把人搁进角落、置之不理很久以后,连灰都不掸就可以直接拎起来。

“我在学校参加宣讲会。”

“你参加什么宣讲会?!”

这不是一句普通的问句,而是一句语气强烈的反问。

隔着手机,元学谦也感受的到浓浓的压力:“宝洁的。”

“什么保洁?”

庐大,作为苏国赫赫有名的高等院校,宝洁每年都会来庐大招聘管理培训生,不限专业;基于宝洁在快消领域的地位和品牌宣传效应,每年的宣讲会都办得极为盛大。

因此,钟坎渊这一问,把元学谦问的莫名其妙:“宝洁啊,还有哪个宝洁?联合利华的……那个宝洁。”

“元学谦你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