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待他清晰地看到,跪着的少年随着他脚步的临近,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的时候,钟坎渊心里似乎,就不那么计较少年的姿势了。

少年垂着脑袋盯着地面不敢抬眼,看到钟坎渊的双脚出现在他视野可及范围内,紧张得身子都绷直了。

“怎么,你连静坐都不会?”

男人面色沉如水。

元学谦垂着眸子说道:“是我不懂事了。”

许是因为疼痛,少年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可那张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不甘或者委屈,乖巧中带着一点自责、愧疚和腼腆。

钟坎渊的心,被挠了一下。

他接过少年举着的竹鞭,指了指地板,沉声道:“面朝下,平趴到地上。”

元学谦依言照做,他甚至主动把双手交叠、垫在额下,就像他跪伏时钟坎渊教他的那样;额头一被垫起来,腰自然就下去了,臀部自然,翘了起来。

经过二十多分钟的沉淀,少年的臀上的伤愈发显得可怖,先前被棍子打烂了皮肉的地方已经结上一层薄薄的血痂,大腿上也全是一道道整齐的印子。

这伤痕落在一位调教师眼里,已然成为一种勋章。

钟坎渊的眼神暗下去,又重新恢复清明,他一点少年的小腿:“屈起来。”

元学谦依然是照做,甚至,少年好像预感到自己要被打什么地方,他把小腿抬高与地面垂直以后,脚腕主动用力,把脚心绷成了水平,把一双嫩白的脆弱之地呈现在男人面前。

他不仅有乖顺,而且开始懂事,不再像最初那样愣头愣脑的、人话都听不懂。

钟坎渊很是满意。

这才有做他弟子的样子!

可他面上一点也没显出来,手里的竹鞭杨起来,往那双脚心上狠狠抽下!

嗖啪!

元学谦疼得肩胛骨狠狠颤抖,却是隐忍得一声未发。

嗖啪!

嗖啪!

嗖啪!

钟坎渊有条不紊地抽着,元学谦便乖乖地挨着,一声不吭,好似是刻意压抑着自己的委屈和痛楚。

嗖啪!

最后一下,钟坎渊抽在了最痛的足弓处,元学谦终于是熬不过,泄出了一声闷哼。

他想,原来脚心也是可以拿来打的,原来那处挨抽竟那么疼,调教师在惩戒方面创意果然丰富。

过了很久他才发觉,打脚心哪里算得上什么创意?不过是寻常到不能更寻常的手段。

他知道十下已经打完,自觉地起身,端端正正地跪好说道:“谢谢师父教训。”

钟坎渊从未教过他要谢罚的规矩。

男人的眼底流露着不可捉摸的神色,他淡淡说道:“以后挨完打,就这样谢罚。”

“是,我记下了。”

少年规规矩矩地答道。

钟坎渊心里又是一阵酥麻。

卢卡是天生的M,钟坎渊喜欢他,便是喜欢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顺从,他是甘心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地跪倒在他的脚下。

可元学谦不同,他的骨头是傲的、腰肢是硬的,因此他的顺从显得格外隐忍,他扔掉了佩剑,甘愿被俘,这股子甘愿是如此炽烈,他不是飞蛾扑火,他是自带火种、扑向灯芯。

就像人都喜欢听好话,明知那是奉承也忍不住勾起嘴角,遑论,听的人并不觉得那仅仅是一句违心的吹捧。

钟坎渊面上却看不出一丝波澜,他沉着脸把一旁的高脚凳拿到墙边:“静坐没什么会不会,无非是稳不稳得住。坐上去,背靠着墙。”

元学谦膝行到墙边,他手上、臀上、大腿上以及脚心都挨了罚,几乎是把能打的地方都打肿了,此刻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