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后传来一声叹息般的质问。

元学谦沉默了好几秒,问道:“主人,您有过信仰吗?”

“我是无神论者。”

钟坎渊冷淡地回复。

“我也是,但我和组织的每一位同志,我们热爱自己的组织,甘愿为之奉献,甘愿为之受难甚至献身,甘愿为之潜伏在敌人身边,即使面对危险,也毫不退缩,这就是信仰的力量,”他坚硬的盔甲终于被撬开,开始推心置腹地说道,“但是,您说的没错……我对您,充满愧疚,因为,您也是我的信仰。如果世界上有神,那么您一定是我的神。”

钟坎渊无声地笑了一下,他清晰地听到坚不可摧的碉堡被从内瓦解的声音:“这么说来,在你心里我不如你们的组织重要。”

“不能这样比较的,主人,您对我来说……我……”元学谦转换了几次说辞还是无法说出口,只剩一句叹息“我多希望我们不要生在战乱时代。”

他顿了顿又说:“其实,我宁可您狠下心肠,对我施以酷刑,鲜血和疼痛或许还能减轻一些我内心的负罪感。可是现在……现在您施加于我身上的这些,让我感到我依然是一个人,我甚至感觉到自己仍然被疼爱。我恐惧现在的刑罚,并不是担心自己受不住,而是不愿……不愿您看到我淫乱得失去理智的模样。”

“怎么你觉得,你还能有比叛徒更令我失望的样子吗?”

“背叛您,是我无法改变的决定,而其他的……其他的,”元学谦咬了一下嘴唇,飞蛾扑火一般地说道,“我想为您坚守。”

钟坎渊站在他身后,长久地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