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意志力强迫自己说出认错的话。
他一句对不起说出口,已经做好要被加罚的准备,可谁想,钟坎渊的下一步动作是他抬手,用力按住了他的腰。
“想好怎么说了?”
想……
想要怎么说……
要怎么说啊?
秦子良踌躇了几秒。
他并非拿乔,更不至于蠢笨,只是他实在难以开口,一面是他心里高高筑起的防线,一面是身后铺天盖地的疼痛,两方势力相互较劲,疼痛不断加码,气势汹汹地撕扯着他的防线。
屈服于疼痛而开口,比主动坦白,似乎好接受一点。
但,也只有一点点。
然而,那片刻的犹豫在钟坎渊看来只有一个意思:打得还不够。
他其实并不愿意狠罚秦子良,一来,秦子良是珞凇家的孩子,他下狠手管教,总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二来,秦子良素来温润柔和、有礼有节,悟性又高,纵使偶尔犯个错,说他几句、敲打敲打很快就能改,绝不需要用打用罚这种激烈的手段。
钟坎渊素来觉得秦子良是所有晚辈中最懂规矩也最好开解的一个,可经此一事,他才发觉,原来这个看起来阳光善良的男孩心里,竟藏着许许多多不见光的角落。
他藏得太深、太好,以至于连钟坎渊和珞凇这两个洞察力极其敏锐的人与他朝夕相处都没有发现破绽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让这两个人每每想到,便是一阵后怕,这才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他的问题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