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著名会所黑阁的主理人兼工具制作达人,季蕴心足足寄了一整箱不同种类的工具过来,绳、棍、藤、鞭以及各类情趣玩具应有尽有,种类之繁多、花样之新奇,饶是元学谦在空幕混过数月,也看得面红耳赤,一想到那箱子是季蕴心寄来作为祝贺他们复合的礼物,元学谦就更加羞耻因为,非常明显,以他和钟坎渊的关系,这箱子里的东西多半是用在他自己身上的。

他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季蕴心:枉费我喊你一声哥!

如三年前他们第一次行家法那样,钟坎渊还是挑了一根长棍,他信步走过来,看着愣神站着的元学谦:“跪不下?”

他走近,干脆利落地一抬手,嗖地一声,元学谦还未看清他的动作,只觉得膝弯一阵剧痛,双腿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那长棍狠狠抽在青年的腿上。

钟坎渊见他身上穿得整整齐齐,冷声道:“记不记得第一次挨打,你不肯褪裤,是怎么罚的?”

元学谦呼吸一滞。

当年……也是用一柄长长的木棍,他狠狠抽了他二十下……还是三十下?

多年过去,对数目的记忆早已模糊,可元学谦还清晰记得当初的疼痛,那棍棒直朝他骨头里砸去,像是要将他的股骨打裂一般的剧痛逼得他痛哭流涕,他记得他一遍一遍地求饶,那个男人却怎么也不肯放过他,非要打够数目为止,当年的恐惧浮上心头,元学谦抬头望向钟坎渊,他不相信,过去多年,那个男人依然能如当年一样心狠。

钟坎渊却冷冷地看着他,毫不容情地说道:“看来你并没有忘记。要我从头教你一遍规矩?”

元学谦咬着唇不说话。

长棍嗖地一声就往他身后招呼,男人厉声斥道:“是不是要我从头教你规矩?!”

元学谦被他严厉的语气斥得身子一颤,心里对男人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态度深感委屈,前几日还肯柔声哄他、现在却只剩下冰冷的命令,连一丝宽恕的余地都不给,他抗拒地咬牙答道:“不是。”

钟坎渊似是看透他心中所想,冷声说道:“平时怎么宠你都行,实践的时候也可以都依着你,但是惩戒就是惩戒,不要心怀侥幸。”

他将长棍信手扔到他面前:“好好想想自己这段时间都做错了哪些事。想清楚了,跪过来找我。”

那棍子扔到面前的一声响也敲在元学谦心上,他深知,这是要他想清楚后手捧家法膝行上前求罚。

他倔强地跪着不动。

三年过去,他们谁也没变。

三年前钟坎渊说要他绝对顺从,他还记得当初他说过的话“我允许你跪在我面前接受我的家法的唯一原因不是因为你这次做的不好,而是因为你曾经做过一些令我满意的事。换言之,我永远不会强迫你跪在我面前,你是自愿臣服于我,甚至是你求着我管教你,你还要为此付出等价的交换”。

那意思是,你打我,我不仅不能叫屈、不能喊痛,还得对你感恩戴德,我还得手里捧着家法送到你面前求你打我,如果你心情好,兴许能赏我两板子。

是了,所以,是求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