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钟坎渊的表情有些凝重,完全看不出他脸上有欣喜,相反,他似乎正陷入沉思,完全没听他们说话,钟习薇觉察出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钟坎渊说道:“何屹,你刚刚说,中标A06的那家基金公司叫什么名字?”
何屹低头重新在手中的资料中看了一眼,答道:“瑞玄基金。”
钟坎渊的眉毛微微皱起:“瑞玄涉案的人都有哪些?”
“瑞玄方面,主要参与的就是两个人,一个是他们法人代表兼总经理包锋,一个是A06地块的项目负责人严梓培。虽然,黄海平的外甥戴庆宁持有瑞玄的大部分股份,可他辩称自己只是财务投资,不参与公司经营,所有那些龌龊事他都不知道。”
何屹以为钟坎渊是关心如何将瑞玄与黄海平挂上钩,因此格外多解释了一句。
“严梓培……”钟坎渊重复着这个名字,追问道,“除了这两个人,还有其他人吗?”
他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在应付钟至荣,追查中标公司的事基本是钟习薇在负责,因此,直到今天钟坎渊才第一次听说那家中标公司的具体名称。
何屹不明就里,想了想,说道:“其他被带走问询的都是些底下的操作人员,没什么重要人物了。”
钟坎渊又问:“你有所有被问询的人员名单吗?”
何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钟坎渊对中标公司的所有人员那么感兴趣,毕竟,就算是他跟了这么久的案子,也只能记住几个主要参与人员的名字,哪儿能记住所有人,只得一五一十地说道:“有的,但是在我邮箱里有之前周律发来的人员名单,我一会儿下去登录电脑发给您。”
钟坎渊顺手敲开钟习薇的电脑,把屏幕转过去给何屹:“你现在就登邮箱。”
何屹登录邮箱,调出之前律师发的人员名单。
还未及钟坎渊反应,钟习薇看完名单率先惊道:“元学谦?!他怎么也……”
她抬起头看向钟坎渊,震惊道:“他在瑞玄任职?!”
可钟坎渊不发一言,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电脑,灼灼视线似是要把那方寸的屏幕烧出两个洞来。
钟习薇沉默片刻,对何屹说道:“何屹你先出去一下。”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两位老总的反应,这个叫“元学谦”的人显然有些问题,不过,也不是他该关心的事,何屹识趣地准备走。
“等等,”钟坎渊忽然叫住他,“有办法拿到他们的口供吗?”
何屹面露难色,口供和物证都是不得外泄的,他答道:“这个……恐怕不能。”
钟坎渊指着元学谦的名字,问道:“这个人,在整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
“他?”何屹努力搜索着记忆,但像元学谦这样级别的人,实在不可能给他留下什么记忆,“只是个经办,应该没什么大作用。”
他顿了顿又说:“他是严梓培的直接下属,严梓培这个人城府很深,不可能事事都自己出面,估计让底下的人帮着跑过腿办事吧。”
钟坎渊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何屹离开办公室时,颇有眼色地替他们关上了门。
门一关,钟习薇看向钟坎渊,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一会儿给廖局打电话,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我相信,小元是个好孩子,定不会参与那些龌龊事,可难保严梓培蓄意陷害他,若是我们再追查下去,他说了不该说的话、认了不该认的罪,到时候想保都保不下来。”
钟坎渊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电脑屏幕。
钟习薇是亲眼见过弟弟对那个孩子的感情,因此轻叹一口气,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说道:“别纠结了。自古以来,商不与官斗。不为别的,单是这事牵扯到黄海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