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之间,本来就是互相满足。你爸妈养你、教你,是为了你给他们光宗耀祖,也为了将来你能给他们养老。情人相爱,或是图对方的美貌,或是图对方的金钱,又或者,是图他性格乖顺、能忍让自己,或者图他与自己有一样的爱好、双方能玩到一起。这世上任何事情,都一定有原因和解释。正视自己的欲望,才能驾驭它们。”
钟坎渊冷静得就好像刚刚暴跳如雷的是另外一个人。
“按您的意思,人和人之间,就没有真心了吗?”
“什么叫真心?我真心喜欢你的脸蛋,算不算真心?所谓的真心,都可以解剖为一系列、可列举的具体原因,比如我发自内心地喜爱二十岁左右、年轻漂亮的男孩,就是一种真心,”钟坎渊的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你不必跟我装清高。我上的漂亮男孩比你见过的人还多。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傻子,一个被卖了还甘愿替对方数钱的人,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有求于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要么,便是对方的敌人,在忍辱负重。我不觉得凭你的智商能跟我结下怨,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性除了那五万美元,我对你而言,还有别的利用价值。”
元学谦死死盯着男人的手指。
这个男人太会诡辩,他根本说不过他,每当要正面面对他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一团浆糊,什么反击的话也想不出来,甚至会不由自主地跟着男人的思维走。
他一生气,眼眶又红了。
为什么他生气的时候总是会流泪?他明明,一点也不想哭。
“那我对您……又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元学谦的声音带了一点哭腔。
这哭腔让这句本来该是反问的话,完全削弱了攻击力,反倒像是一句委屈极了的顶嘴。
钟坎渊曲起指节敲了敲桌面,信信然道:“元学谦,你搞清楚,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我才是掌握定价权的那个人,所以你先开价。”
“您是要……”元学谦深吸一口气,这才问出了积压在他心里许久的问题,“您是要让我当您的奴隶吗?”
他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被牵引绳牵着脖子的卢卡,明明赤身裸体还戴着贞操带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却是那么的优雅。
他不敢想象他完全不敢想,自己像卢卡一样做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