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卫坤必然也会像自己一样愤怒。所以,最差的可能性,大概就是那天晚上他们两个人都喝多了,酒后乱性。

钟坎渊想了足足两天。

他说服自己,元学谦跟他以后没跟过别人,这个年纪的小孩未尝遍人间享乐,不懂得克制,经不住诱惑偷尝禁果,虽然可恶,但也不是不可原谅。

小孩子嘛,难免贪玩,拎回来狠狠罚一顿,要他再不敢有下次就行了。

钟坎渊平生最恨背叛,可他一想到那天元学谦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便狠不下心来。

更何况,的确还有一种可能性,元学谦和卫坤,只是进行了一场普通朋友的聊天,什么都没做。

他想过他会委屈,会倔强,甚至可能来了以后非但不服软,还跟他大吵一架,可他万万没想到,元学谦竟然敢不来!

元学谦啊元学谦,你的乖巧,你的可爱,甚至你绝望的眼泪,都是装的吗?!

刘姨见钟坎渊面色冷然不发一言,试探性地又问道:“钟……先生?”

钟坎渊这才回过神来,他拿出手机拨出那支熟悉的号码。

耳侧传来单调的电话等待音。

与此同时,在审讯室的双肩包里,元学谦的手机孤零零地震动着。

嗡嗡

在经历了接近二十个小时的连续问讯后,元学谦被放回家休息,很快他将再次被叫到审讯室里问询,就这样连续折腾了整整三天。而在此期间,他的双肩包始终被留在审讯室,像是被遗忘了一般不曾被取走。

终于,电话等待音到了尽头,电话自动挂断。

钟坎渊眼神暗极了,他又拨出一通电话。

可结果,注定是徒劳。

在经过漫长的等待音后,电话依然是因为无人接听而挂断。

钟坎渊把手机从耳侧取下,放在眼前,他冷冷盯着手机屏幕,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他第三次,拨出了元学谦的号码。

嘟嘟

随着一声声的等待音,钟坎渊攥着手机的指节逐渐用力,直到最后他不等电话自动挂断,便主动掐断电话,将手机收回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