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学谦望着周围冰冷的审讯室,灰白水泥墙、冷白的顶灯,心里泛起一阵寒意,两位警员紧紧绷着脸,一副手握他重罪证据的样子,威慑力极强。

可元学谦并没有被震慑住,相反,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忍不住想还没钟坎渊发火时万分之一可怕。

他诚实地答道:“不知道。”

警员立刻黑着脸,厉声斥道:“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好好想想自己最近做过什么事!我们绝不会无缘无故带你来,不然为什么不带你同事啊,偏要带你啊?!”

元学谦看着对方,谦逊却坚定地再次说道:“抱歉,我真的不知道。”

警员怒声喝道:“别以为你现在嘴硬不说就没事了!我告诉你,比你厉害的人我见得多了,最后还不是全都交代清楚?!既然带你来,一定有理由!你好好想想,我们已经掌握了相关证据,你早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有证据你就给我看啊,光用嘴说算什么本事?

元学谦禁不住有些走神,直觉告诉他,若是真的如对方所言,已经抓到自己很大的把柄,根本不必如此虚张声势。至少,如果现在坐在他对面的人是钟坎渊,那么钟坎渊一定会收集好所有证据,攒着一齐拍到他脸上。

他在心里叹一口气,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既是欣慰,又有几分辛酸。

长期被钟坎渊在怒极的时候拿刀子扎心,极大地锻炼他扛骂抗打击的能力。

这样想着,元学谦仍是保持着面上的谦逊,答道:“我只是瑞玄基金的一个普通员工,平时就完成一些上司交办的任务,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要被带到这里来。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可以问我的上司严总。”

元学谦一句句答得滴水不漏,任凭对方如何激怒或是威逼,都不曾动摇,虽然彼时他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心里坚信自己没有做过任何亏心事,坚信自己是无辜的,因此毫不害怕。他想,没有证据,最多就是要他协助调查,不会持续多久就会放他出去。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场问询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

周二一早,负责别墅保洁的刘姨照例来到钟坎渊家,一打开门,玄关处用黑色垃圾袋装了满满一袋的日用品,而钟坎渊正拎着包站在客厅里,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通常,放在门口的都是不要的垃圾,可刘姨打开门口垃圾袋,看清里面的物品,疑惑地问道:“渊总,这些是……?”

钟坎渊面无表情地答道:“扔掉。”

扔……?

刘姨疑惑地又望了一眼袋子袋子里都是些家居用品,从拖鞋、牙杯、毛巾到家居服,应有尽有,可看起来分明还很新,一点也不像是用久了需要处理的垃圾。

她确认道:“渊总,都要扔掉吗?”

钟坎渊只冷冷地点了下头,连话都不曾说。

大概是他的脸色太过瘆人,尽管觉得扔掉十分不合常理, 刘姨也没再追问,她粗粗一翻,竟从里面翻出一条几乎全新的皮带,看起来价格不菲的样子,她小心地确认道:“渊总,这条皮带也要扔掉吗?”

钟坎渊低头瞥了一眼皮革的一角。

在集团,被袁德钟蓄意针对的时候,他不曾觉得为难;在董事会上,被宣布降职的时候,他也不曾有波澜;然而此刻,钟坎渊的内心翻涌起一股强烈的屈辱感,被背叛的痛楚蚀骨铭心,无数小锤子在他脊髓里猛烈敲击。

他设想过很多种可能性。

那天元学谦绝望哭泣的模样深深留在他脑海里,小青年哭得那么伤心、那么委屈,绝不像是假装或是演戏。

冷静下来想想,那天在酒店,卫坤见到自己的态度很是坦然,若是 元学谦真的脚踩两只船,同时和他与卫坤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