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钟坎渊,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也许,爱情真的有先来后到,钟坎渊曾经在他生命里留下过太过惊鸿的一瞥,以至于他眼里看不下别的人;也许,他本质上还是追求刺激的人,他的理智不断告诉他,应该与此人保持距离,他也尝试过很多次想要拒绝他,可是他无法说服自己的心,他始终忍不住想接近他。

只是恐怕元学谦闭上眼睛,他晚上饮了酒,这会儿有些头疼,一想到即将面对钟坎渊,头更疼了恐怕他们今晚不会聊得愉快。

不多时,钟坎渊便独自一人从楼上下来,他见元学谦已经坐在车里,什么都没说,徒自也上了车,车子发动,往高架开去。

“这不是往我家的路。”

开了一会儿,元学谦望着高架周围的景象,转头说道。

钟坎渊答得很淡定:“恩,去我家。”

什么?!

元学谦瞬间有些怒意。

钟坎渊伸手掐了掐他的脸颊:“还生气呢,恩?我也就欺负了你一下,气到现在?”

见元学谦瞪着眼睛不说话,钟坎渊又道:“怎么,我不能欺负?”

元学谦索性转过脸去望向窗外,不再说话,心里很是厌烦钟坎渊的自作主张。

钟坎渊伸手弹了一下他的脸颊:“一个月没见,挺想你的。”

他很少说这种肉麻的软话,偏偏偶尔一说,小青年还没反应。

钟坎渊热脸贴了冷屁股,锲而不舍地又问道:“你最近在忙什么?工作很忙?”

元学谦还是不说话。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只要在钟坎渊身边就会被牢牢压制住,钟坎渊主导着他们关系的方方面面。

连着说了几句软话,小青年始终没反应,钟坎渊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不耐烦,他声音里蹿着火:“元学谦,我没对你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吧?你要的我都给了,还是一见面就甩脸子,怎么哄也哄不好了是吧?!”

元学谦看着窗外,攥着车座扶手的手指却越收越紧。

他像是等待另一只靴子落地的人,当钟坎渊终于不再温柔相待的时候,心里反而放松下来。

终于……不耐烦了吗?

钟坎渊一把抓过他紧攥着的拳头,在手里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再放回去,不悦道:“你现在脾气越来越怪,真难伺候!”

元学谦终于肯开口,低低的一句:“我本来就这样。”

钟坎渊冷哼一声,也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过来,我们谈谈。”

因为车上的不愉快,待开到钟坎渊家以后,两个人都沉默不语,钟坎渊把元学谦领到客厅的沙发里坐着,说道:“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闹了一个月还不冷不热的,到底为的什么。”

元学谦很不喜欢他的语气,沉默片刻,却问道:“你回席荣了对吗?”

钟坎渊倒是没想到他会这样开场,爽快地答道:“是。”

“你回席荣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钟坎渊满脸莫名其妙:“怎么,你不知道?更何况我回不回席荣,和以前有什么区别?”

元学谦咬牙道:“区别在于,你说过的威胁可以兑现。”

钟坎渊望着他,心说,我不回席荣,我的威胁也可以兑现。

元学谦深吸一口气,像是花了很大力气一般说道:“我其实……很怕你,你能感觉到吗?”

钟坎渊却没有欣赏他的勇气,反而露出一个调侃的笑容来:“你怕我不是应该的?怎么,你还想爬到我头上去?”

元学谦皱着眉:“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钟坎渊点点头:“那你说。”

元学谦尽力平静地说道:“虽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