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完这一声,心里是虚的,他从没有尝试过安抚一匹暴怒的头狼,他几乎能够感觉到利齿已经抵上他的咽喉,他整个人都被一团千斤重的低气压压着,强烈压迫感令他很是不适。

不过,他听见身后的声音停了下来,好像是钟坎渊站在原地给他解释的机会,这无形中给了他一种鼓励。

“不是的……”元学谦闭上眼睛,轻声说道,“我是第一次……”

钟坎渊顿住,他难以置信地重复道:“你说什么?”

元学谦浑身都因为刚才不留情面的施虐仍在发抖,却努力稳住声线,尽力一口气快速地解释道:“不是不想跟你,我是……第一次。我不喜欢跟陌生人乱搞,我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的第一次是在别人的办公室里完成的,你……你能明白吗?”

尽管他说得含糊不清,但钟坎渊何等通透,立刻明白了事情的所有缘由。

如果他是第一次,那么所有的事都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会紧张,为什么会抗拒,为什么不知道该如何做扩张,为什么不愿意让林剑知道,所以刚才所有的抗拒不是抗拒他,而是因为第一次还不适应,不愿让林剑知道,是因为害羞不好意思?

那么之前小青年说的那些什么阅人无数话都是……故意气他的?

这个念头让方才自尊心受损的某人心情大好。

还有什么叫“我不喜欢跟陌生人乱搞”?就是说我不在这个“乱”的名单内咯。

钟坎渊毫不犹豫地快步上前,从身后抱住小青年:“对不起。”

他在……道歉?

被抱住的人心里一松,他嗅到了危险褪去的信号,可他这一松,心里的委屈旋即翻涌上来,元学谦想都没想抬起手肘就往他腰上砸去:“出去!不是到此为止吗?”

钟坎渊吃痛,但他怎么可能现在还会出去?他没有松手,反而亲了亲青年的脖子,诚恳地说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你竟然还是……”

“闭嘴!”元学谦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分手三年还没谈过恋爱这件事一点也不光彩,他咬咬牙,早知道就该在留学的时候多交几个男朋友的,“我不想听到你对这件事的评价。”

钟坎渊识趣地说道:“好,不说。”

“你最好不要误会!”

元学谦还是冷言冷语的。

两个人无论是在一起还是分开,更在乎的那个人都永远是输家,一如三年前的他自己,他那时候不敢提任何要求,不敢拒绝,甚至不敢表现出抗拒,他一退再退,等终于醒悟的时候 才发现自己已经退出太远,心力交瘁地提出了分手。

这些年他在圈子里飘摇,见过太多的人为了自己的神守身如玉,就算那个人已经有了新欢也仍然痴痴等待着,最后只等来更深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