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让垂着眼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太简单了,因为他不是因噎废食的人。却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解良宵睨了一眼他,不经意似的:“刚刚看见你把那幅画也装进来了。”
喻让脚步微顿,视线转向他:“我不会再留着的,只是总不好放在这里。”
解良宵望着他,眼神微深,慢慢勾起嘴角。
解良宵目前的住所也在学区附近,公寓顶层打通成套间,灰绿色墙壁,樱桃木家具,明快浪漫的美式风格。
喻让很触动的是,他居然已经给自己改出了一间画室。也就是说,他们旅途的后半程刚开始,他就安排人动工了。
那间画室是撤掉了原有的布置重新装潢的,还有淡淡的气味没散去。湖蓝壁纸,水磨石地面,陈设简约而优雅。
他自己给楚砚准备过画室,看得出来很多地方花了心思。
他花了一个多礼拜的时间,画了回来后的第一幅水粉。
一只手,一场繁灯如昼的夜。
他去销假上班,解良宵在家里腻了几天后,也去了学校。
喻让知道解良宵是A大的,商麟跟他提过,说解良宵不怎么去上课,却是那种一点就通的聪明学生。不过他以为他该是即将大学毕业,家里有安排,才有这么多空余时间在外面玩。没想到他已经在念研二了,还是计算机专业。
喻让看到他戴着防辐射眼镜在电脑前做课题的时候都呆住了,总感觉画风不太对劲。
解良宵把他抱过去,架在人体工学椅上,一边玩着他后面一边敲键盘。
喻让环着他肩膀微微喘息着,不知为什么,觉得解良宵这样子有些迷人。
跟解良宵住在一起完全没有他预想中的不适。
他们作息一致,性/事合拍,吃东西都很好商量,聊的到一起,也不太会过多地干涉彼此。平时各自上班上学,画画和做课题,周末时会去看电影,更多的时候绞缠在床上,像交尾的蛇。
庸俗而自由的时光,仿佛浸泡在温水里,暖洋洋的令人沉湎。
喻让像往常一样下班回去,看见门口蹲了个人,脸埋在手臂里。
他走近了,才发现是宁潇。
温水的热度一时有些灼人。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点开密码锁,平静道:“有什么事进去说吧。”
宁潇闻声抬起脸看他,双颊和双眼都红红的,神情却是懵然的喜悦。他紧跟着喻让进来,带出的风有一丝余醺。
“你喝酒了?我去给你……”
喻让话音未落,忽然被他扑倒在沙发上。
“嘶,宁潇!”
他的锁骨被啃咬着,刚要扯身上人的头发,肩颈处便坠下一滴滚烫的眼泪。
宁潇紧紧抱着他,拼命地往他颈窝里钻着,像幼崽拱到母亲乳边汲取温暖。
喻让扒拉他脑袋的手停住了,他知道,宁潇不想让他看到他在哭。
宁潇埋在他颈间,闷沉的声音带着哽咽:“我以为我能忘了你的,我以为我能的,可是从打算放下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想你想疯了……上课的时候,在家的时候,喝酒的时候,一想到你就这么离开我,我就忍不住要哭,我好坏,我不该来找你,可是我要崩溃了,我受不了……”
喻让的心一抽一抽的,他被他哭得六神无主,根本没办法可想,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先起来好不好。”
宁潇微微抬起脸看他,又突然低下头胡乱地亲着他的唇,红肿的眼里泪花扑簌,滴在喻让脸上。
“让让,我好喜欢你。”
喻让心乱如麻,像被蜡油烫伤了,推搡他的力道重了许多。宁潇没防备被他掀了下去,撞到矮几上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