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芒看出他在强撑,却没办法,她已经打了电话给解良宵他们,但信号不稳定,断断续续也不晓得听清了没。
结果没走多远,就见解良宵迎面过来了。
解良宵看清是他俩,疾步走近,察看了下喻让的状态,见他意识还算清醒,便将一件外套兜头罩到他身上,微弯下腰抱住他腿弯,把人背了起来。
喻让醒过神挣了一下,被解良宵往上掂了掂:“乱动什么,你可不轻。”
“又不是腿断了,我自己能走。”
“走到天黑吗?”
喻让不做声了,蔫蔫地趴在他肩上,心情有点复杂。
解良宵侧过头,险些碰着他鼻尖:“就你这样,还自己出来玩?”
“……世事难料。”他回的无精打采。
“难受得厉害?不行叫救护车。”
“没事。”
天色不早,因为可能要去医院,解良宵已经让其他人先回去了,只叫商麟把车开到了不远的地方。
他把喻让放上后座,手指抵过他下颌看了一下,问:“过敏原是什么?”
喻让摇头表示不知道,又说:“只对海鲜有点过敏。”
“这段时间一直没见你碰海鲜啊。”商麟道。
苏芒“呀”了一声:“我看中午的饭好像是虾仁蒸的。”
解良宵忽然贴到喻让颈间嗅了嗅,喻让一僵,敏感地往座椅里缩去。
看到他的反应,解良宵眸里掠过一丝笑,说:“也可能是檀香过敏。先去医院吧。”
在医院做了检查,不算太严重,配了点药,几个人又坐上回客栈的车,在半途一家餐厅应付了晚饭。
喻让没胃口,留在车上,就着矿泉水吞了点扑尔敏。
他吃了药犯困,靠在车窗上昏昏沉沉,还是觉得痒,手伸到衣领里乱抓。解良宵上车就见他贴着椅背来回蹭动,小声地喘气,露出的肩膀上已经有几道血印。
解良宵坐到他旁边,将他手腕拉下来扣住,喻让挣不开挠不到,泪涔涔地看他,乌发散乱,双颊染红,下唇已然浮出了深深的齿痕。
解良宵眼神微动,空着的那只手扶上喻让肩背,隔着衣服不轻不重地帮他拍打。
这几乎不能止痒,喻让蹙着眉难耐地扭着,膝盖小幅度地前蹬,压抑着快要溢出喉口的呻吟。
苏芒坐在副驾驶上,红着脸,已经不敢往后座看了。
商麟听到动静,往后瞄了眼,本能地咽了下口水:“嚯,美人蛇啊。”
“开你的车。”解良宵将隔板拉了下来。
车后座形成了幽暗密闭的空间。
解良宵看着双手被制可怜巴巴地歪在窗边的喻让,眼中情绪如同异象下的潮汐。
“真这么痒?”
喻让阖着眼,手肘无力地抬了抬,又垂下去,像涸辙里奄奄一息的鱼,又像闹腾够了快睡着的孩子。
解良宵从医药品里取了清热药膏旋开,解了喻让衣扣,乳白的膏体如蛇迹,舐在斑红的肌肤上。
哀艳的绯红,情/色的苍白,他裸露的脊背仿佛被人肆虐践踏过的雪地,从未停止过狩猎和纷争。
在绸缪的灯火里,瞀乱,堕落,不贞洁。
解良宵的目光没有温度地逡巡在这片领地,淡色的眼瞳愈发肖似兽类。
指腹挟着药香,缓慢地刮擦而过。
受控于药物对中枢的抑制,喻让全然不做抵抗,半身浸泡在流离的光影里,犹如泅水的羔羊。
解良宵的动作太慢了,辗转着,因为慢而显出难以言说的旖旎。
车尘马足的喧嚣和絮絮的说话声隔绝在外,一整个人间柔情似水,像性/事后的清晨。
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