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没撵他，就坐在电脑前做自己的事。喻让已经酝酿了一路，却不晓得从何说起。

最后他说：“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楚砚没听见一样。

“我很想你。”

“我不想一个人在家。”

“……对不起。”

没有回应，他仿佛一个被临时推上台的小丑，傻傻地唱独角戏。

“温明宴就是，想看戏，他一直都那个死样子，巴不得天下大乱。他说的话，不能全……”

“够了，我不想知道你们有多亲密。”

楚砚冰冷的视线刺向喻让：“如果你只是为了说这个，不要打扰我工作。”

“不是，上次的事，他说的不是……不全是真的。”

“所以什么是假的？我父亲的事与你无关？还是你没上过他的床？”

嗓子像一截卡壳的磁带，发不出声音来。

真的，都是真的。

那句话唯一假的是，他并不是为了楚砚。

他没有解释的余地。

欺瞒是真的。伤害是真的。难道要他说，爱你是假的。

这个时候，就算他搬出前尘似海，能弥补楚砚什么呢。

只会让他更加，更加的痛苦而已。

楚砚看着他缄口不言的样子，眼里那点希冀淡下去：“你走吧。”

他红着眼，正要开口，敲门声响起。

一个女孩娉娉袅袅地走进来。

“师兄，你让我整理的材料我都整理好了，给你放桌子上？”邱吟嫣然笑着。

喻让看见她，呆了呆，脱口问道：“你怎么在这？”

邱吟看了他一眼，客客气气道：“我拜托师兄让我在工作室实习一段时间。”

他有点魔怔了，问楚砚：“你不知道她喜欢你吗，你把她放到身边？办公室恋情？”

邱吟脸微红，攥着手指，无措地望向楚砚。

楚砚面似寒冰，呵斥道：“她是女孩子，你说话放尊重点。”

“我哪里不尊重了？她明明知道我们什么关系还贴上来，想做同妻？”

喻让已经口不择言，觑见他难看的脸色，不自觉拔高的声音才越来越低。

“我不想你们一起工作……我们回家好不好？”

“喻让，你真是病得不轻。”

楚砚笑了。

喻让从没见过楚砚那样笑，笑得又冷又厉，像一把刀在他心上割。

“你算什么？”楚砚寒声道，“从头到尾，我喜欢谁，想跟谁一起，都轮不到你管！”

楚砚：所以什么是假的？

喻让：……这是一道送命题。

是糖。这男的生个半天气就是不跟让让说分手，还得让让自己来。

第16章

是喻晚晚的一通电话把喻让救出了楚砚的工作室。

他筋疲力竭，被催着，赶向了下一个火场。

“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喻让，就算你喜欢男的，你还要脸不要？”

几张照片被甩在他胸口，又纷纷坠地。

喻让还浸在刚才的情绪里，恍恍惚惚地捡起一张，上面的内容让他瞬间清醒，僵在了原地。

“这是……哪来的？”

“你问我我问谁？今天早上小张在邮箱里发现的信封，这到底是谁给你拍的！”喻晚晚已经维持不了平日的娴静端庄，只恨不能把这个不像话的儿子吊起来打。

喻让觉得床单的花色眼熟，终于想起来时他的脸色都变了。

“乔瑜人呢？”

“你找他干嘛，你是哥哥，我不求你做好表率，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作践自己？”喻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