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旁边这位喻少爷喝几杯。”宋知津靠到沙发上。
宁潇皱了下眉:“我不陪酒。”
“工作不想要了?”
宁潇攥住拳头,不说话了。他看也不看喻让,干站着,敷衍地倒了一杯酒递上:“我敬您。”
喻让不接酒杯,只是赏玩一个漂亮物件似的打量他,神情恹恹。
周围人早就注意到这边动静,眼角余光乱飞,个个兴致勃勃。
那些嘈杂的围观对年轻自尊的男孩无异于火炙。宁潇维持着敬酒的姿势,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一只带着凉意的手贴上了他发烫的脸颊。
他一个激灵,正要撇过头去,却被那只手扣住了下巴。
他被迫仰起脸,看清了手的主人那位喻少爷。
宁潇睫毛颤动两下,也不知怎么回事,呼吸都乱了几分。
那只手顺着他的下颌,柔情款款地滑至脖颈,他正愣神间,被一把揪住领子拉下,跌扑在喻让身上。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安静下来,喻让盯着他的脸,朝他笑了笑。
他们凑得很近,于是那笑快碰到宁潇眼底。
就好像一片春樱落在眉睫上,教人贪看,不忍心惊扰。
还不等宁潇反应过来,一双手便如同勾魂的锁链,缚住了他肩膀。
身下人微微一仰头,吻住了他。
第2章
喻让讨厌乔瑜,几乎是从这个弟弟出生的那一刻开始的。
六岁的小孩子,徘徊在病房外,风从走廊穿过,在他耳边摇荡着,一盅零碎的啼哭声。
白衣的护士姐姐走到他旁边,问:“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呢?”
他想起继父的狂喜,妈妈虚弱而欣慰的笑容,便宜哥哥怜悯的一瞥。
料峭寒意一点一点攀上来。他好像,彻彻底底地变成了外人。
每当回忆童年的时候,那个男人的死都不是那么真切。反而是一些琐屑的、没有意义的事情,在脑海挥之不去。
比如他一直记得,陪妈妈逛街时,怕她太辛苦而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妈妈一边夸他懂事,一边用空出来的手抱起撒娇的乔瑜,哼着歌向前走了。
后来很多年,喻让都生长在这个弟弟的阴影下。
喻让大学时第一次谈恋爱,是个幽默风趣的男孩子,不见得多喜欢,只是和他在一起,人好像也变得开朗起来。
那男生的父母还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向,喻让却没有避讳地带他出入自己家中。
没多久,他看到了男友和乔瑜在自家花园里亲吻的场景。
从来这样,他是哥哥,所以听到最多的一句话是,“他还小,他懂什么呀,你就让一下弟弟嘛。”
何况这个弟弟那么讨人喜欢。
乔瑜对他来说,是不折不扣的掠夺者。就像邻近的一棵桉树,芳香茂盛,嗜水嗜肥,汲取了这片土地所有的养分,明明白白地教他不好过。
喻让常常想,那年生日如果他不要那个蛋糕,会怎么样呢?
那就没有乔瑜……没有乔瑜,又会怎么样呢?
可没有乔瑜的话,他还会遇到楚砚么。
脑海里走马灯似的闪过太多画面,酒劲突然上来一般昏昏沉沉。
他半阖着眼,一下一下在宁潇的唇齿间啜吮着。
宁潇手里的酒早就泼到了两人身上,攥着的杯子不知什么时候跌落在地毯。他涨红了脸,手强撑在沙发上,想要和喻让保持距离。紧挨着他的唇和身体都那么柔软,反而让他显出无所适从的尴尬来。
空气中热度节节攀升。
那个人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抬起腿,蹭到了他胯间。
感觉到下/体的变化,宁潇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