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知津和喻让可是一块儿穿开裆裤长大的好兄弟,这情谊哪是我们比得了的。”
“别说,当初喻让出柜的时候,我还以为……”
他推门进去,奢靡的光将人影剪得缭乱。
宋知津坐在沙发上,目光注视着音响边弹唱的少年,手里的高脚杯随着节奏小幅度晃动,似乎有些出神。
“喻让?”有人注意到他的到来。
宋知津闻声偏过头,一见喻让便翘起嘴角迎了上来,抬手略亲昵地揉了揉他头发。
“喻少爷可真难请啊。”
喻让歪了下脑袋,与他相视一笑。
包厢里不多时恢复了喧嚣。
“还真是喻让,稀客呀,欢迎欢迎。”
“你小子,几年没见变了不少啊。”
面对昔日的狐朋狗友,喻让毫不吝惜笑容:“好久不见了,挺想你们的。”
他挨着宋知津坐下,跟大家寒暄了几句,爽快地罚了三杯酒。
“慢点,胃不好少喝点酒。”宋知津劝道。
喻让只当没听见,咕咚咚又倒了一杯,在宋知津杯子上碰了一下。
“干杯?”他抬眼,笑吟吟地望着宋知津。
宋知津看着他,似乎走了下神,才慢吞吞地把酒喝掉了。
几个人目光一直有意无意落在喻让身上,喻让知道,他们对自己的感情生活好奇得很,只是没几个敢问出口的。
宋知津倒是不怕捋虎须:“今天怎么有空赴约,楚砚不在家?”
喻让“嗯”了一声不愿多说,视线慢慢凝在了台上唱歌的人身上。
白T牛仔裤的少年,俊秀中带着烂漫朝气,嗓音有点沙哑,唱起歌来却很有味道。
喻让微微眯起眼:“他……”
“在酒吧碰上的,家里穷得很,出来卖唱。”宋知津摸摸下巴,“是不是有点像乔瑜?”
“是挺像的。”
“不过没有乔瑜好看,你们家基因可不是谁都能比得上的。”
喻让收回视线,脸上只剩漠然。
他妈妈喻晚晚年轻的时候,确实是本市数一数二的美人,才能在成了寡妇后没多久,又带着他这个拖油瓶,嫁入政界新贵的乔家,生下乔瑜。
他继父从前就追求过他妈妈,和前一任妻子生的孩子取名乔慕晚。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后,更是给两人的结晶取名乔瑜。
反观自己亲爹,说起来是个艺术家,没有丝毫浪漫地给他选了个“让”字,似乎只想他一生温良恭俭,不争不抢。
“说起来,下周乔瑜的生日宴,你要带楚砚回去参加吗?”宋知津问。
“看情况吧。”或许用不着他带,毕竟人家连礼物都准备好了。
“一转眼乔瑜都二十岁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初中生呢……也不知道该送什么,上个月在佛罗伦萨带了套他朋友圈提过的画具,有他最崇拜的那个画家的签名,希望他喜欢吧。”
喻让杯里的酒液泼出来一些,心里漫上又酸又胀的情绪。他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擦了一下手,问:“……你还没放弃么?”
宋知津动作稍顿,无所谓般耸耸肩:“只是送个生日礼物而已。”
他将满杯酒闷入口中,望着台上唱歌的少年,舌根似乎压着一丝苦涩。
喻让知道他顾忌自己,于是压抑着对乔瑜的追求和喜欢。他应该领情,却控制不住那股邪火。
“知津,”他不轻不重地搁下酒杯,语气轻忽,眼神却近乎刻毒,“你还记得我的生日么?”
宋知津一怔,看向他:“你不是因为……所以不过生日了……”
喻让面无表情地盯了他一会儿,最后浑似不在意地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