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就想听你腻烦得要命还不得不跟我说话的口气,就想看你恨不得我去死还一副假惺惺的嘴脸。”
喻让没有生气。
很奇怪。他想。
他和乔瑜之间必定有个人有病,或许两个都有,但他想不明白症结在哪儿。
“喻让,是你先对不起我的,不要以为几个破平安符就能抵消一切。”少年气的嗓音依旧那么亲切柔和,“你的东西,只要我想要,还没有得不……”
“那你想怎么样呢,”喻让打断他,“你还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那边顿了顿,一时沉默了。
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被风吹到脸侧,砭人肌骨的凉意。
喻让慢慢将车窗摇起来。
“你能拿走,是因为我可以给。可我能给的,已经不多了。”
“那他呢,”乔瑜哼笑一声,却带上了几分不自知的紧绷,“那个楚砚,不能给我吗?”
“乔瑜,就当是我欠你的。可谁规定了,欠人家的一定要还?”
喻让声音冷下来:“你敢动他,我就要你好看。”
“嘟”那边挂断了。
退出的通话界面回到通讯录上,喻让扫了一眼,拇指不自觉轻触了下C列那个名字。
古时候宋国的农人不事耕作地守着棵树,等一只眼盲心瞎自己撞上去的兔子。
山不来就我,我还不能去就山么。
“师傅,麻烦您掉头,去文创园那边可以吗?”
……
二十分钟后,喻让才明白自己有多蠢。
楚砚工作室所在的那栋楼黑漆漆的,没有一盏灯亮着,也没有一个人。
车走了,雨下大了,他没带伞。
他躲在雨滴缀成珠帘的走廊下,终于忍不住给楚砚打了电话,想问问他在哪儿。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配合着“手机剩余电量百分之五”,啪地甩在他脸上。
别人的黄道吉日,他的诸事不宜。
他正准备用剩的一点电量叫个车,这部已经用了不短时间、内部老化的手机,在接通的一瞬强制关机了。
“……”
喻让把手机塞回口袋,茫然地等了一会儿,雨势也不见小。
他硬着头皮冲进了雨幕,疾步走到一家咖啡厅外面,拉门时迎面和人撞上。
“抱歉……”喻让抬头看见那人的脸,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你?”
宁潇也认出了落汤鸡一样的喻让,不知道想起什么,脸一下子红了。
他撇过头去,那张与乔瑜相似的脸骨相美好,神情语气却都算不上友善。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喻让:???啥?
宁潇:别以为你追到这里我就会屈从!想让我陪你上床?呵,你尽管乱来!
喻让:……滚
谢谢小天使们关心!我好多啦,我看晚上能不能再更点(′O???)
第7章
喻让跟着宁潇到了咖啡厅后的院子。
秋雨潺潺,小车棚里都是乌泱泱的积水,浓绿的芭蕉叶垂覆在地,似美人遗落的扇子,无限多情。
喻让看着宁潇把那辆小电瓶弄出来,还没消化掉他说可以送自己回去是用这个交通工具的事实。
“只有一件雨衣,你穿着帮我打伞。”宁潇将东西递给他。
喻让冻得要死,也没跟他客气,把雨衣套上了。
“你不是在宋知津那个会所工作么?”
“那边只用周末去,平时我就到这边来打工。”
喻让没有多问,侧坐上电瓶车后座,一手撑着伞,一手搁在宁潇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