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搡之间,乔瑜一下被他甩到地上。

几息功夫,少年躺在地上剧烈咳嗽着,急促地喘起气来。

喻让俯视着他,总觉得他是在假装。

然而各种心绪里挣扎了片刻,他终究还是蹲下/身。

“药呢?”

“裤子……咳咳咳,口袋里,咳……”

喻让找出来喂给他吃了,他的脸色才慢慢好转起来。

“喻让,你欠我的。”

乔瑜还没完全缓过来,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能死死钳住眼前人的手腕。

“你不准走,宴会还没开始。”

他平复着呼吸,那张仿佛被神格外眷顾过的脸上,露出一个虚弱、又透着诡异的微笑来。

“庆祝我的出生,你不高兴吗,哥哥?”

第5章

小的时候,如果父母告诉你,要给你添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你是什么感觉。

梅雨季节泡湿的棉被,冬夜里怎么也捂不暖的手脚,咽到一半吞吐不得、一颗生涩的梅子,挂着蛛网的、从没被打扫过的角落。

小小的喻让,长时间住在高级病房,固执地陪在待产的喻晚晚身边。

也许是留在陌生的新家里不自在,又或许是牵挂妈妈。

其他人这么想着,自以为很能体谅这种心情。

白天,他坐在一旁玩积木,喻晚晚温柔地抚摸小腹,跟未降世的孩子说话,眼底尽是期待。

每个夜里,当妈妈睡着后,他会从小床上爬起来,在黯淡的光线中,盯着那隆起的肚皮看。

他看得很专注,没有困意,也不带什么情绪。

虽然有时候会想,好像游乐园里卖的气球啊,看上去碰不得尖锐的东西。

这辈子离生命这回事很近的只有两次。

一次是血泊里摔碎的蛋糕。

一次是月色下起伏的圆弧。

他没有人讲话,就这么病态地排遣孤独。

那是他和所谓弟弟,最亲密的时候。

这辈子离生命这回事很近的只有两次。

最错误的,也是这两次。

一个暴风雨夜里,妈妈毫无预兆地醒过来了。

闪电撕扯开天幕,在中宵乍明的冷光中,她骤然看见边上洞张着双眼的喻让,惊得摔下了床铺。

外头轰隆隆响起了雷声。

那一晚嘈杂忙乱,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直到第二日,云收雨霁,他听见一声啼哭。

早产的乔瑜,先天不足,体弱多病,必须靠药物抑制一些症状。

妈妈尚有余悸,继父满心芥蒂。

似是而非的言论在乔家流传开来喻让是故意把他山与|\三]夕妈妈推下床的。

小小年纪,心思是真的叵测。

到最后,喻让自己都怀疑是不是这样了。

无法否认,他确实讨厌这个弟弟啊,他要是没有出生,再好也不过了。

……

“喻让,喻让在吗。”宋知津的声音传来。

乔瑜手慢慢松开了。喻让把他挥到一边,随手将药瓶丢在他身上,站起身来。

“知津哥,我们在这呢。”

乔瑜攥着药瓶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喻让,嘴角笑容扩大。

宋知津循声过来:“阿姨跟我说你们在后院,我想着……”

话音未落看到狼狈的乔瑜,他脸色一变,连忙去扶。

“没事吧。”

他帮乔瑜拍掉身上灰尘落叶,又看了看一旁脸色漠然的喻让,刚想说什么,克制住了。

只是迟疑道:“你们吵架了?”

“没事,我突然不舒服把哥哥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