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月斜明,寒气丝丝缕缕,自他狭长眼眸流泻。
许听竹青睫压覆,掩去眼眸里的神思。
顾烟萝神色莫名,偏首流目看向他,些许眩惑:“怎么了?”
他指尖捻住一根珠钗,“别动,我帮你拆下来。”
雪色薄衫下,露出一截粉颈,纤细堪折。
“嗯,那就有劳许大人了...”顾烟萝挺直了脊背,素手攀在镜台边缘,挪动身体想要往前。
腰肢被他单手扣住,被牢牢禁锢在他与镜子之间。
“这钗子,我在丫鬟头上看见,拔了下来。”
她挑眉凝视他指尖捻着的钗子,平庸无趣,理应在妆奁里蒙尘。但她并未丢弃过它,也许只是不小心,掉落在道旁罢了。
看不透,许听竹为何这般在意,这根如此普通的钗子,她心间浮漫起恓惶不安的情绪。
“许大人,我今日还在找这根钗子,不知道为何会被丫鬟拾了去。”
“小烟,是不喜欢么?”他靠近她耳廓,吐息咻咻吹拂,带来一阵温热的痒意。
故意放慢动作,手指顺着她紧绷的脊椎一路向下,在她的腰窝处打着圈。
菱花镜中映出两张交叠的脸,一高一低地靠近,呼吸交织。
“不,这钗子很好...”
她滞涩出声,被他气息撩拨得微微颤抖,似滟滟波光中,一株娉婷青荷随风嫋嫋。
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脖颈,却被他顺势咬住了耳尖。那湿热的触感让她浑身发软,整个人被他双臂圈在怀里。
他一字一顿、轻慢细语:“那为何,如此不爱惜本官给你的东西?”
平静极了,如同一泓凝冻的静水。
可顾烟萝揣度不了他的心思,只觉得他反复无常,昨夜里她咬伤了他,难道又来折磨她。
如常清甘的语调,杏眸映着镜中神色莫测的他:“只是不小心掉下的,既然找回了,还得多谢许大人。以后我常簪这根钗子。”
“哦?这根钗子如此普通,配不上小烟,不如扔了罢。”
钗子被掷抛到桌案上。
顾烟萝目光停顿在钗子上,思忖他话中深意。恐怕又是对她的试探,难不成他是生气?又不是什么大事,有必要大动干戈么?
她觉得有些可笑,面上不显山露水。
“都是许大人给我的,如何处置听凭许大人意思。”
手掌从她单薄的肩头缓缓下滑,指尖似有若无地摩挲着她轻薄的绢纱寝衣。
怕她有恃无恐,也怕自己执念太深。
一个不听话的女人,不顺从、不乖觉,与他相处时,恓惶又冷淡,发狠时会咬伤他。
与他相拥而眠时,会喊另一个人的名字。
覆在她腰际的手掌,收拢成僵硬弧度,让顾烟萝吃痛嘶声。
“大人来我这,是为了这根钗子?”
他不说话。
她这才发现许听竹的脖颈缠着一圈纱布,还带着药草的苦味。
小心翼翼地开口:“大人的伤口,好点了么?”
四十三、淫水打湿官服,荤话引起公堂幻想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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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听竹收了手,站在她身后,饶有兴味地凝睇她,“去过太医院了,这会知道心疼本官了?”
顾烟萝也不过是想移转话柄,这才问了一句。
瞥见镜中的他神色稍霁,又脉脉温言安抚:“那许大人多敷药,马上就愈合了,我已经吩咐丫鬟这几日捣药。”
“嗯。”他语气缓和,手指抵入她乌鬓里,轻轻摩挲着。
她秀眉微颦,想起身远离他压迫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