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发担起“领养她”的责任。

担心她独自走那一小段夜路而天天接她下晚自习, 担心她被同学的话中伤而总是旁敲侧击说些?开导和鼓励她的话,在每一个?力所能及的地方照顾她、引导她。那般温柔体贴, 又成熟可?靠的模样。

可?是今晚她端着发烧药扣响郁落房门的那瞬, 似乎也同时扣响了一扇心门。

那里?面, 郁落是在独属于?自己的痛苦里?辗转反侧的小孩,会担忧、会惶恐、会脆弱、会有自己不敢诉说的渴望,会在被触碰到伤口时疼痛崩溃。

其实?郁落也才十九岁, 正处于?那些?健康幸运的人一生中最无忧无虑、青春蓬勃的年?龄阶段。

而她却只能在生病和特殊生理时期的加持下,在困倦疲累得不甚清醒之时, 窝在她曾经被强迫注射完那支药剂、身心伤痕累累地出现在妈妈面前却没有得到的拥抱中,用一句“再拍拍我”向比自己小四岁的没有亲缘关系的人渴求一点?点?呵护。

祁颂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牙根紧咬,胸口发窒,哭得克制又汹涌。

怀里?人已经睡着,呼吸安稳,但她好像仍能从身前的紧密相贴中吹到对?方心脏窟窿里?始终呼啸着的凛风。

“我是你的。”祁颂低头,脸颊轻轻贴在郁落的发顶。

哪怕微不足道,她希望能用自己将郁落心里?的那些?窟窿填补哪怕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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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落醒来时,有明媚天光从落地窗跃至她的睫羽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