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镖的方式本公主见过,楚疆暗镖的用法。”

姜扶桑从舞姬手食指与中指指缝间夺下来拿薄的叶形锯齿的镖片,捏在手里。虽然铁制的,边缘却锐利无比,薄如蝉翼。

她垂下眼睛,好像笑了一声:“白濯要杀我,是么?”

手用力地捏住,将镖片对折,手背上的血管明晰里些,血渗出来顺着指缝淌下去。

沐兰大惊失色:“公主,您的手!”

薛羡云取药囊中的药粉给她撒上,却见伤口渗出血时变为粘粥状,倏地抬头盯着舞姬:“不对,镖上有毒……”

对方眼睛里那身为囚徒的愤恨不知何时已经变成笑意,那是看着刺杀目标必死的欣喜。

“怎么回事!”姜堰冲过来时,禁卫军散开,他听到姜扶桑中毒的消息大惊失色。

“陛下,刺客的镖片上有毒。”

姜堰脸色大变,几乎恐惧:“什么!”

薛羡云正在给姜扶桑把脉,眸光沉沉:“曼陀罗七步散,若涂在伤口处,七步内血液凝固而亡。本是口服用来给患处止血的方子,不知何时用来杀人。我医术不精,解不了此方……七步散症状发作很快,还请陛下让父亲来诊。”

他擅长解各种毒,却唯独不擅长解药草的副作用。

姜扶桑并未感到自己中了曼陀罗七步散,只有见到伤口的流血才隐约确认。

白濯,你果然是要取我性命啊,用这种薛羡云都解不了的东西对付我,这就是你说的不让我失望的做法吗?我明白了。

姜堰焦急着,攥成拳的手用力地发白,是极为不安的表现。

甩袖怒吼道:“来人,速传天医圣手,务必保证公主安然无恙!”

在男人几乎要颤抖的声音传来时,姜扶桑被镇住,动作一滞。从未听过他这样迫切,不掺假的恐惧。

他在怕什么?

怔怔地扭头看向姜堰,却发现他的脸已经失去血色,呈现出隐忍着极怒的绷紧状态。

像他这样冷血无情的人竟然会紧张?怕她死?

从前多次给她下毒,对她下最狠的手,她还以为自己死了正遂了他心愿呢。没想到自己被旁人害,他竟然还会紧张。

姜扶桑想,这个世界果然是滑稽。

下一刻,她像被斩断了血液供给,忽然没了力气,身体重重倒下去。

其实在得知自己被下毒时,反而安心了,最起码暂时不用再提心吊胆。

淡淡的笑了一下。

虚弱无力的声音如漂浮的柳絮:“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姜堰见她栽倒,上前一步去接住她,心急如焚,眼睛急红了:“焚阳,不!”

……

另一边,墨衣阁。

“右护法,事情做的如何?”

一道通过道具改变音色的声音从珠帘内传来,听不出男女和年龄。隐隐见到一身纯白长袍,白发如瀑曳地。

白色细玉珠帘后。

一袭暗红短打身姿矫捷的健壮女人跪在地上,右手按在左肩头行楚疆礼节,低头复命。

字字清晰:“我们的人得手,姜扶桑中招,隐蛊现在已经埋进她身体里。死士除‘粉蝶’外都已自尽。”

“把粉蝶也处理掉。”

“是。”

听雨收到命令。

姬无忧自言自语,笑了一声:“白衍之啊白衍之,心狠手辣的人,唯独对个异国公主动情,你这不是将把柄交到别人手上么?控制住了姜扶桑,你也只能乖乖听命了。”

转过身来,是一张纯白无脸面具,不止口鼻,就连眼睛都没有露出,就像五官和身体都被白色消融掉。

全身上下只有腰间挂着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