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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扶桑随着宫里人进入南大门,马车停在规定的位置。宫人带着她去一路走过去。
她问:“去哪里?”
“公主到了便知道了。”
宫人的口风很严。
真到了目的地,她诧异地看着面前的练箭场,原本的偌大空旷之地,竟然跪着一排排的囚犯,囚犯身后站着手持长剑身穿铁甲的禁卫军。
背对着她的男人一身玄色广袖长袍,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金红游龙,正面对着靶子搭弓射箭。
她脚步一听,下一刻看到男人倏地转过身来,箭矢正瞄准自己,心下一惊。
连忙跪在地上:“父皇!”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万岁。”
她没有听到平身的命令,心惊肉跳地谨慎抬眼看他脸色,却见那锐利的箭尖正对准自己的眼睛,几乎下一刻就要毒蛇一样咬过来,瞳孔收缩。
“父皇,儿臣可有何处做的不对?请父皇告诉儿臣,儿臣必然知错就改!”
却没想到对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收了箭,走过来将她扶起。
“朕同你开个玩笑罢了,焚阳,怎么吓成这样?抖得厉害。”
她双腿忍不住发软,却强打精神,拱手说:“儿臣最近染了风寒,尚未痊愈,容易发抖。”
又问:“父皇召儿臣来练箭场所为何事?”
“这批楚疆蛮子留在监狱里时间太长了,占着我大晟监狱的牢房。焚阳,你觉得应该如何办?”
姜堰摸着弓上的雕花金纹,盯着她的反应。
姜扶桑小心翼翼地问:“放了他们?”
他的嘴角勾起来,满是讽刺:“有的时候过于仁慈,是懦弱。”
“那……流放充军?”
“有异心者,充军也是叛徒。”
箭矢搭在弓上,拉开弦,“咻”地穿透空气,“咚”一声射中靶心。
他这副张狂的样子,就像射中的不是靶子而是活生生的人。姜扶桑心想。
可没想到,下一刻对方满足她的想法:“朕记得你箭射得不错,这里猎物不少,一二百号,全都杀了吧。”
语气风轻云淡,就像说杀死只白兔。
“父皇,拿活人当靶子,传出去是否过于残忍?自从顾忧之惨死的消息传开,天下百姓已经处在躁动不安里,若再传出这种暴虐之事,恐怕会引起大范围的反抗。”
“反抗?武力镇压便是。”
“太子一案已经查明案凶是顾忧之和国师,并非楚疆人,父皇要杀这将近二百个楚疆人,恐怕会伤两国和平。”
姜堰听到这话,嗤笑一声,一箭射穿其中一个囚犯的心脏。
“噗!”
囚犯疼痛地捂着心口,离开吐血倒地。和鲜血一同出现的是场上的尖叫和愤怒,剩下的楚疆人看到自己的同伴被轻易射杀,愤怒地红了眼,咬牙切齿地痛骂:
“暴虐昏君,晟国终有一日会被楚疆铁骑夷为平地!”
“丧尽天良的畜牲噗!”
囚犯跪在地上挣扎着,手腕铁链唰唰作响,话还没说完就被射穿了头颅,愤怒戛然而止。
“朕要你射箭,你却为这些蝼蚁求情,”他强硬地将弓塞到她手中,一双森冷眼睛盯着她,“焚阳,这可不是我大晟公主该有的模样。”
“不,父皇,儿臣病中……拉不开弓。”
“拉不开?”他将她一把拽到身前,攥着她的手搭箭拉弓,感受到她的抗争,用力地捏着她手腕,“朕让你做的事,你敢不做?”
她感到一股巨力握着右手腕,骨头几乎要碎掉,疼痛减弱了她反抗的能力。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