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兰失语，她其实很早就意识到要乱了，百姓不怕死地一波波暴动、不论如何镇压都无法彻底平复，这难道还不说明问题吗？

回公主府的途中，姜扶桑说：

“从前本公主不信什么天罚，可顾忧之死的那日忽然感觉，这一切真的是神明在愤怒。”

“大旱三年，九月飞雪，这种事在同一个国家内发生，足够严重了。”

沐兰见她眉头紧锁，笑着将话题引开：“哎呀，公主您怎么老想这些压抑的事，想点开心的嘛，譬如您的生辰很快就要到了……”

“生辰？”

她闻言想起去年的生辰，也想起了生辰后姜堰紧接着利用她建造占星台的旧事。

那时整片京城笼罩着死气，千千万万百姓葬在高耸入云的台下，天地同悲。

“对呀，您不会忘记自己的生辰还有十日就要到了吧？不知今年会不会比去年还要热闹，奴婢很期待呢！”

沐兰快乐地畅想着，眼睛笑得眯起来。

姜扶桑也跟着回想起生辰的场景。宴席上皇子重臣满堂宾客，举酒共庆，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确实令人怀念。

“今年不会同去年一般了。”

她扯了扯嘴角，却扯不出一个笑。

转过目光，看到女孩因吃惊而睁大的兔子似的眼睛，里面有落空的未来得及收起的情绪。

这下快乐的小兔子也茫然了，露出些许令人心疼的哀伤：“……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