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决明不敢。”

“你分明是恨的。”

他哭得沙哑的声音带着不甘心:“决明只是不懂……为什么王武王刚必须死,云翠却能能被无罪放出去。”

苏定山为姜扶桑奉茶,听到这话,才知道公主将云翠无罪释放了。也诧异了一瞬。

公主看着自己的侍卫:“你觉得不公平?这世上从未有公正之事。看在你护本公主有功,本公主可以告诉你缘由。”

“云翠父母死于占星台,她杀本公主为父母报仇是重情重义之举,本公主能够理解。放了她,是因为全家只剩她一人,已经足够残忍。”

“而王武王刚两人曾经收了本公主两箱金银财宝,足够用到下辈子,是他们自己没守住,却怨本公主,甚至为了钱选择刺杀本公主。如此贪得无厌并不知感恩之人,难道不该杀?”

决明哑口无言,只能独自抹掉眼泪。

姜扶桑让他下去自己好好想想。

她饮茶时,忽然想起崔听寒,担心他醒酒脸皮薄想不开,出声问仆从:

“赏赐崔公子的东西都送过去了吗?人怎么样?”

仆从回答:“公主,东西已经送过去了。可崔公子……似乎不在房间里。”

她不解。

“不在房间去了哪?”

第225章 求公主……吻臣

仆从摇摇头,表示不知。

姜扶桑又问:“那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仆从犹豫了一下,几个人思考后回答:

“今日我们都没有见过崔公子,他似乎没有回到府上。可公主您说他已经回府,我们就当他回来了。”

姜扶桑握着茶杯的手一顿,语气奇怪:“没回来?”

怎么会没回来?

今早上小舟里只有她一个人,那时已经日上三竿。她问沐兰,沐兰说大概是舟停靠时人就离开了。

既然离开,必然是有了目的去处。他不回府上能去哪儿?难道是感觉羞耻或恨她,故意躲着她?

一旁的苏定山神情有一瞬间的绷紧,那是不安的体现,随后恢复如常:“公主,说不定他是有事要办,才没有及时回来。”

“现在已经日落,出去办事也该回来了,”姜扶桑喊道,“来人,去找崔公子。”

她倒不在意他出于个人意愿躲不躲,只是担心有无性命之忧。九月还有两天,他应该不会提前离京,他在京城的仇家很多,加之最近暴民频出,遇刺可能性很大。

毕竟是一个人才,为晟国做了贡献,她不想看着他找死。

苏定山主动提出:“公主,臣去吧。”

因为凡是她要求的事,他总是身体力行去办,所以姜扶桑并没有察觉不对劲。

她看他一眼,只说:“昨夜你连夜抓捕云翠已经耗费心神,今日又侍奉在老将军跟前,想来没怎么睡,回去休息吧。”

苏定山心中一股暖流经过,耳尖有些红,低声说:“谢公主关怀。”

这是公主第二次关心他,比任何赏赐都要令他激动兴奋。

以至于昨夜燃起的妒火也被渐渐熄灭,变成只绕着她流淌的水。

她点点头,在他行礼时看到了他耳朵。

叫住他:“慢着。”

苏定山折回来:“……公主有何吩咐?”

“低下头,”她摸了摸他的耳朵后面,有点透明的胶皮,怀疑地问,“这是什么?”

苏定山看到人皮面具残片的一刻,心跳到嗓子眼。他没能立刻反应过来,半天才说:“兴许是昨夜沐浴的时候粘上了什么?”

“是吗?”姜扶桑没有佩戴过人皮面具,只是下意识生疑,“本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