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胁迫的梦。”
姜扶桑淡淡扫了他一眼。
已经查清死者确实确实是江坊,刺杀也是他组织的,云翠已经承认所有,苏定山没有包庇嫌疑,这段日子表现不错。
苏定山神情诧异:“怎会有人敢威胁公主?”
“能完全伪装成另一个人来到本公主的船上,狸猫换太子,全程无人发觉。这种程度如果不是梦,那本公主的性命就该折在昨夜了。”
“昨夜……公主泛舟江上不是为了更好的入眠?怎么还要依靠酒?”
她顿了顿,助眠不假,当然也有助兴的成分,但她没兴趣跟苏定山说这个。
姜扶桑继续向前走,淡淡地说:“你问的太多了。”
“……是。”
苏定山跟在她半步后,长睫落下阴影遮掩眸底情绪。若非昨夜见过舟上情景,他也以为是助眠的。
先前公主让崔听寒住进府上并给对方薛羡云的外裳时,他就意识到了公主对此人有心思,但公主骄傲,似乎不喜欢强迫别人侍奉自己。他想着崔听寒的性格算得刚烈,又与公主立场相对,不能轻易勾引她……是他太天真。
一眨眼的功夫,便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他不怪公主,公主只是有些不专心,她身份尊贵,三夫四侍自是在情理之中,自己身为大房理由宽容大度。
但他还是无法不嫉妒,恨自己看不出有些人心怀鬼胎,不加提防。从前白濯在时自己就不受待见,绝对不能再来一个崔听寒……
若对方不乖乖按照圣命离京,那他就只能用别的方法强迫离开了。
……
崔听寒是被冷风吹醒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在黄梁湖一条陌生的船只上,正停靠在芦苇边。
而他震惊发现自己不着寸缕,浑身难以言说的痕迹,身上和脖颈都酸痛。
他想起来昨夜喝了酒之后的荒唐,在找了一圈发现一点衣物都没有时,脸色大骇。
怎么回事?
明明记得他同公主在一条船上睡着,怎么醒来会穿现在这条船上?
公主呢?
公主去哪里了?
日头已经西移,足以见得现在过了正午。湖上因为昨夜的肃清和巡视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他狼狈地被困在这里。
怎么办?呼救吗?
一旦呼救招来人看到他这幅样子,他的名声就完了!绝对不行。
可就这么一直被困在这?能存活下去吗?
是公主故意这样折磨他?为什么,他都已经按照她的想法做了,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到底为什么!
崔听寒痛苦地捂着脸,羞耻心让他感到羞愤欲死,再冷静的人遇到这种情形也会崩溃。
他拼命地去想昨夜发生的所有事情,忽然脑袋里闪过一个画面,他隐约记得有一瞬间剧痛,船骤然摇晃……
好像是一个人把他拽起来扔到这只船上的!
如此一想,那模模糊糊的场景变得清晰起来。
那人立在船头,宣示主权一样睥睨着他,穿着云母色衣衫,看不清脸,身形……似乎跟自己一模一样!
难道是薛羡云?
他眸光一冷,府上喜好穿那个颜色衣服又跟自己身材相近的只有天医圣手之子薛羡云。
忽然想起,公主说泛舟游湖能解乏助眠这个建议也是薛羡云提出的。
他与薛羡云无冤无仇,对方竟然如此残害他,为什么!
在愤怒间,他联想到坊间对于公主和薛羡云两人是养兄妹却有私情之事,身上登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后背生寒难道这是真的?两人不顾常伦?
“竟没早发现这个畜牲的真面目,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