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消息如何最快速传播。

她对他说:“明明是皇宫封锁的严密信息,却在短短一日内传得无人不知,本公主猜测传播者有一个庞大的组织,接通京城各行各业。”

“你去先去查那些酒楼里的常客、说书先生,再去查经常走这一带的有号召力的商贾。”

“好,”苏定山点头,“若查到是何人所为,公主打算怎么做?”

“秘密抓捕,审出对方的意图。”

“不杀?”

她摇头轻笑:“姜堰会杀,我们没必要搅和进去。”

若对方传播消息时特指是她的暴行,那便是顾忧之那边的人。

与之比起来,她觉得更像是姜堰发现消息走漏,不想让自己成为暴怒百姓的靶子,特地安排人将“是公主下令见丞相剁成肉泥”这种引导性消息散播。

就在她这样想着,忽然感受到一只手握住自己的手。

她诧异抬眼看向身边的男人。

对方神色凝重,警惕地倾听着,低声说:“听,马车周围的风声不对。”

她脸色一变。

“咻!”

马车此刻行至京城郊外的一片林地,车外隐隐有风吹树叶的异响。忽然传来一道锐声,紧接着漫天箭矢划破长空、齐刷刷射过来。

在她听到明显异响时,苏定山已经先一步按住她的后背,让她低下头。迅速抽剑劈断射穿车帘的冷箭。

姜扶桑直起腰后冷汗从后背渗出,从被吹起的车帘缝隙中看见了车外冲上来的刺客,大片大片地从高地冲下来,几乎骇人。

“取焚阳公主狗头,为丞相报仇!”

“为丞相报仇!”

“杀!”

带头的是几十个身强体壮的经过专业训练的民兵,他们身后有握着大刀的屠户、做体力活的工人、背着弓箭的猎手、扛着锄头斧头的农民……

他们的恨意排山倒海,眼中燃烧不怕死的怒火。这股气势比在战场的将士还要庞大,都要取她的性命。

姜扶桑脸色差极了。

她名声不佳,过去也曾遭遇过不少刺杀,但都没有这一次人数多。

这一次想杀她的人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不仅将她的动向都掌握一清二楚,连她乘坐苏定山马车这件事都会被对方掌握。

她方才还在说姜堰身边有内奸,如今看来,自己也如此。

……会是谁?是谁透露了她的计划与位置?

她回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暗自咬紧牙齿。

手贴在腰封处,抽出了随身携带的九节鞭。

“召影子卫!”

贴身侍卫余三听到车内大将军命令,吹响了脖子上佩戴的骨哨。几个身着黑色短打的蒙面影子卫从四面八方的暗处闪出,如电光石火,手握匕首与执长刀的刺客厮杀。

兵器相击的铮铮声自马车外传来,令人牙酸。

更多箭矢射过来,只听马嘶鸣一声,苏定山一剑劈开车壁,将她带出了马车,姜扶桑还没有站定,就感受到四周的刺客更怒了,他们见到她的一刹那像是狼见了猎物,忽地全都冲过来。

她拿着鞭子,轻轻一鞭子下去,使那冲过来的人的脸从中间裂开,白花花的脑浆迸出,在厮杀尖叫声中倒地,血流如注。

毫无预兆地惨死。

这把九节鞭极细极薄,构造有点像指甲粗细厚薄的竹片,但是用料奢侈,是西域的稀有金属锻造,比竹子抽人的威力大得多。可以削骨如泥,更不要提人的血肉。

自从上次中毒昏迷后,她身体比从前虚弱很多,不但剑使不出力,就连原来那常用的金尾鞭就没有以前顺手,于是命最好的匠人打了这柄轻薄但锋利的小鞭,平时出府就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