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是姜堰的巫师,不配再拿本公主的令牌,交出令牌。”姜扶桑并没有被他打动,反而烦躁地快刀斩乱麻。
“公主,您给了奴,难道要再收回去吗?”
他可怜的眼中蓄上了泪光,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带着她的手贴到自己没覆盖面具的半张脸上,楚楚可怜。
姜扶桑低头望进他的眼睛,即便视线晕晃晃地,还是被那目光穿透,心尖一颤。
熟悉的双眼笼上眼泪,即便知道了对方已经成为姜堰的走狗,她还是无法不心软。
她知道自己抵抗不了他的目光,逼着自己移开了视线。
轻轻地叹息:“白濯,你已经是父皇身边的巫师,不是本公主的奴隶,还要自称奴是来讽刺我们?我们的立场已经彻底敌对,三番两次接近我到底为了什么……”
“公主,白濯永远是您的奴仆,见您是情之所至。只是,这次还是想对您说一件别的事,”白濯字字清晰,欲言又止,“您要听吗?”
他的话一出,藏在柱子后面的薛羡云身体僵硬,咬紧后槽牙。
白濯果然要说出来……
他心中蔓延开一丝恐惧,一点点吞噬掉理智和冷静,使那不安无限放大。
绝对不能,不能!
姜扶桑深吸一口气,不再看白濯,头疼脑胀:“你说。”
白濯一字一句地说:“此番来府上,我遇到了薛大夫……”
“不!”
薛羡云面色苍白极了,红着眼从柱子后冲出来,想制止对方。
“……我知道公主今日监斩受尽折磨,于是跟薛大夫商议,若您感到压抑煎熬、不想要继续忍受,我可以用摄魂术为您除去今日这段记忆。”
白濯自顾自地说着。
姜扶桑被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醉意都醒了三分,睁大眼睛看着薛羡云:“……你怎会在此?”
薛羡云声音戛然而止,一时间僵硬如木。
他意识到自己被白濯使诈算计了,咬紧后槽牙,让自己冷静下来,努力表现得跟往日并无不同。
清润如玉的声音略哑,使他心中一惊,唯恐被她听出不同:
“如质子所言,我在他入府后与他相遇,得知他想要用摄魂术帮助公主消除记忆时认为可行,于是跟他一起进了焚阳殿,紧接着你便醒了……”
为了防止她看见自己嘴唇的破损,他说话时垂着头,也不与她对视。心虚的人总是害怕被旁人盯着眼睛,因为会被看穿。
姜扶桑觉得他不对劲,冷不丁打断他:“方才,我并没有看见你。”
薛羡云的手心冒了汗,不安地吞咽了一下。心中从未有过如此焦灼。
如何回答……如何回答?
越心慌越容易乱,他此刻无比惶惶,不但因为白濯这个知情者就在旁边时刻威胁着他,更因为小桑已经起了疑心。
他努力维持平静,一字一句地说:“我一直在殿中,公主听到的说话声便是我与白公子在商议如何对你提议摄魂术一事。方才我见那烛火烧尽了,去拨弄了一下,从这里望过去我的身影正好被柱子挡住,所以才才没发现我也在。”
姜扶桑听到这话,心中的疑虑打消了,她对薛羡云的话深信不疑。
“原来是这样。”
薛羡云他听到她点头相信后,身体如释重负,松懈下来,不着痕迹缓了一口气。
他刚才太过紧张,心脏怦怦地狂跳,耳畔只有自己焦急的心跳声,都忘记了她对自己有多么信任。
白濯在一旁看着薛羡云如释重负,心中烧起来妒忌的怒火。
公主如此偏爱这个肮脏的伪君子……
她的感知明明那样敏锐,连自己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