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收回目光,对着面前的人出言讥讽,话语冰冷直穿人心:
“公主就在榻上熟睡,唤醒她一切就会有结果,我有罪无罪全都任她定夺。只是,你这个趁她醉酒而引诱她的狼兄,敢让她知道这一切吗?”
从前看薛羡云斯文守矩,对公主也是一副兄妹情深的坦荡模样,白濯也以为是公主一人的情愫暗生。若不是今日亲眼见到帷幔下纠缠的一幕,他不会相信薛羡云对公主有觊觎心思。
薛羡云身形一僵,那仍疼痛的左手指尖颤了颤。
敢让她知道一切吗?
对她说出刚才发生的事……
他目光偏下去落在地面上,视线却并无聚焦,因心底慌乱而增加了眨眼频率,方才被击断手疼痛钻心都没有这样的狼狈神态。
想揭露白濯的恶毒行径并不难,只需要说出刚才的经过,可同时也会将自己的丑恶肮脏公之于众。
罪恶的、毁灭性的,无法被原谅。
小桑把他当哥哥看待、那样在意这份亲情。若此事被她知道,她该怎么想他?
变态?恶心?疯子?
会远离他、视他为洪水猛兽,再不相见!
只是设想一下便感到呼吸困难、心脏密密麻麻如针扎。
前不久外界谣传他与小桑不清不楚,他只觉得荒谬,心道只要两人自知清白便好。
可今日的事……
他心中见不得光的肮脏幽暗被暴露出来,早已经斯文扫地,再也无法自恃清白高洁。
若被她质问“白濯所言是真是假”,自己心里能坚持身正不怕影子斜吗?能装出坦荡模样面对她吗?能用被刚刚才她吻肿的、咬破皮的嘴唇面不改色地说“全是诬陷”吗?
所以,敢让她知道一切吗?敢吗?
薛羡云垂下眼睫,握紧拳头。手筋被扯动,腕子处的疼痛令他整条手臂都在抖。
他不敢。
见对方不语,白濯冷冷道:
“你不敢。”
自己犯的错只是对公主兄长施用咒术,而薛羡云犯的错是觊觎引诱神志不清的公主,不但以下犯上,更是违背道义伦常,如此丧心病狂该被人唾骂至死!
“你!”
薛羡云咬紧牙关,说不出话,向来含着笑意的丹凤眼此刻愤怒至极。
忽然,床幔间隐约传来了公主的声音。
“唔,谁在外面……”
他僵住。
第206章 起疑心
薛羡云眼底闪过一抹惊慌,心急促跳起来,就在他想着如何应对时,却见一旁青年却上前去,开口说:“公主,是奴。”
他的太阳穴也开始突突地跳。
一旦白濯说出今日的事,就彻底完了!
“唰!”
姜扶桑醉得厉害,但她能分辨出这个声音,清冷润泽宛如高山间雪,是熟悉的人。她下意识一顿,眉头蹙起。
艰难撑起身体,不顾晕眩的头,视线朦胧,伸手想拨开金纱床帐。
声音模糊却带着冷意:“谁?”
她有些头疼,方才醉梦中隐隐感觉自己不知强吻了谁,对方的嘴唇很软……只有片刻记忆。紧接着意识就模糊了,只剩不知是在说话的嘈杂声。
好不容易逼着自己醒过来,发现帐外果然有人。
“白濯,”薛羡云快步上前,右手死死攥住青年的肩头,用了三分力道,寻常人会感到骨头隐隐被捏碎,他眼底浮现出少有的厉色,“若你以后还想踏进公主府,最好闭紧嘴什么都不说。”
白濯瞥了一眼攥在自己肩头的手,唇边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果然是做贼心虚,怕成这样。
随后,他抬手砍下对方的手,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