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深信不疑,于是点头。
灿然一笑:“之前还担心师父的安危,既然哥哥都这样说,那我就放心了。”
薛羡云被这笑容一晃,心中更坚定自己的想法。
一旁的苏定山也看得愣住,公主竟也有这样纯粹的不掺任何虚伪的喜悦……只是,这是给旁人的。
他舌尖抵住上颚,抵挡心底翻上来的酸涩。妒意是无法克制的情绪。
苏定山走神的片刻,殿外的一个仆从进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脸色瞬间变化。
公主见状问:“发生了何事?”
第176章 公主已经猜到是陛下做的
苏定山沉着脸色,很严肃:“公主,刑狱司那边来消息,有刺客劫狱、试图救出顾忧之。”
姜扶桑思量了许久,嘴角缓缓地挑出一个薄凉的弧度:
“是要让他死的更快些吗?”
“蠢的很。”
语气冷漠讥诮,仿佛戏中看客,不带感情。
薛羡云听她冷淡于人命的语气,有些恍惚,他其实还是不太适应有了她这幅样子。
先前就知道,她在自己面前大多表露天真一面,把自己当普通兄长对待,很少动厉色,是小桑。而在面对政时的这个反应,是在京城十多年的焚阳公主,不动声色,作壁上观。
“查清是什么人劫狱?”
余三按着腰间佩剑,跪地回复:“是高价雇佣的西域赏金猎人,身上带着毒粉,毒倒了牢里的侍卫。若非刑狱司人员赶到及时,就被对方得逞了。赶去时那个女人将正在撬顾忧之牢门,当场抓获。”
姜扶桑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是个女人?”
京城的西域女商人多,赏金猎人这样的她到底第一次听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西域民风开放,不局限男女之别,想来有大把的女人为了钱受雇杀人,但刀尖舔血死的也快,就像晟国一批一批的刺客与死士,血昙花一样,左右不过一夜,开和败的时候都是浸染着血色。
“诏狱地形复杂,此人是如何进得了最里面的死牢?”
余三回答:“缩骨功。”
苏定山看姜扶桑的神情诧异,解释道:“缩骨功是江湖上一种失传的功夫,练成可以改变自己的身形,是极好的隐藏手段。”
“你会吗?”
姜扶桑目光一转,看向苏定山。经过昨夜那药的事,她下意识就想到他,他也是习江湖功夫,内力深厚。
他愣了一下,公主当真是无所顾忌,四周人多眼杂……
心中无奈。
摇摇头:“这种功夫之所以失传,就是因为练习难度太大,很少有人能练成,需要骨骼比常人柔软才可以办到,臣虽会舞枪弄棒,但这种并不会。”
“缩骨,”她若有所思地说,“有点意思。”
又问余三:“既然此人是赏金猎人,她可供出了背后悬赏之人?”
“陛下命人在审,还没有结果,对方是说是一个受过顾忧之恩惠的商人,具体是谁、做什么营生并没有准确供出。”
“她在撒谎。”
姜扶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玉髓,看着红穗子,一针见血:“不是商人。”
薛羡云一直温柔地听着:“为何如此笃定?”
“顾忧之是因我中毒的事被捕入狱,这本就罪不及杀身,只是后来牵扯了国师和太子暴毙案,父皇才将他全家关押听候发落。但若找不到切实证据证明他在太子一案中也参与就暂时无法将他定罪砍头,局势短时间内会这样僵持着。”
“可一旦打破这种平衡,他就有可能被立刻问斩。悬赏的人看似是要帮他,其实是想害他,为父皇找了处死他的紧迫性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