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赏识之人选择了进宫,嫁给她的父皇,实在可惜。
后面又利用她来获得姜堰的怜惜,更是面目全非惹人厌。
从那之后每每见了,都要讽上两句。对方的性子也傲气,反嘲笑她,几次闹的都很难看。
“都活在池子里了,有没有自我不重要。”
顾芸儿冷冰冰的目光扫视环绕凉亭的大片池塘,荷花开得很旺,没有人不会因它而侧目。
有的荷花花蕾紧裹着,正含苞待放,似乎实在积蓄勃发的力量,等待某一刻绚烂绽开自己。有的荷花已经盛开,花瓣粉嫩中透着玉白,花蕊点点金黄,宛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在水中立着,不染尘埃。
许多你拥我搡,也有并蒂开放。
深绿浅绿的荷叶宽大如伞,上面滚动着晶莹的水珠,折射阳光闪烁着耀眼光芒,使人分不清是珍珠还是露水。
就在她看过去时,一阵清风拂过,荷叶轻轻摆动,水珠跳跃起来、蹦进池水中,溅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带来一丝丝凉爽与惬意。
出淤泥而不染,这样美丽圣洁的花朵。
她不是。
知道自己从来不是高洁荷花。
她满心算计,每一步都精打细算,只为完成自己的目标。
是风吹霜冻的寒草,是腊月枝头无人在意的细梅。存在本不为任何人,却自己选择了一条艰难的献出自我的道路。
顾家需要一个人进宫夺宠,稳固家族地位。她也需要查清长姐病死的真相,给自己一个交代。
为家族,为亡姐,独独不为自己。
“旁人都去其他亭子赏花,独看你二人独坐在这里,在聊什么?”
男人粗犷低沉的声音传来,将顾芸儿的意识拉了回来,身边的女人早已开口:“儿臣参见父皇。”
他笑着,似有调侃意味:
“焚阳?难为你来的这样早!平时不都是老末吗?”
“儿臣哪有?只是今日梳妆打扮耗的时间少了些罢了。”公主也跟着笑。
顾芸儿起身行礼,目光落在那半截玄红色衣角,恭敬谦卑:“臣妾见过陛下。”
姜堰看到了她穿上了自己赐的水色流光锦缎,衣服在一池荷花映衬中更显得惊艳。眼前又浮现出那经年的梦中画面。
他眸色变深,下一刻便将那瞬间的恍惚掩盖。
将她扶起来,声音却透出一丝异样微哑:“爱妃免礼。”
姜扶桑不动声色瞥他,感觉他方才的眼神有些异样,却不知这怪异的缘由。
这时,顾芸儿开口:“臣妾方才与公主赏荷,正谈到这荷花生的旺盛呢。”
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竟然没像从前那样告状。
难道他们二人暗中合作要针对自己?可自己已经吃下了蛊毒,姜堰对她还不放心吗?
“这荷花开得实在娇艳,不然朕也不开这赏花宴了。难得你们两个聚在一起没吵起来,是放下了?”
姜堰拥着美人,坐在亭子边,抬眼看了一眼姜扶桑,又低头伸手戏弄美人脸。
顾芸儿白皙的面皮红起来,垂下眼睫,真有一种美人羞涩的勾人感:“皇上净会取笑臣妾。”
姜扶桑心中感叹对方演得如此逼真,一个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嫁给自己的生父,不觉恶心便罢了,能如此娇羞。
又一想,在权势的宠爱之下,真的爱上了也说不定。毕竟宫中只有一个像样的男人。
“父皇,儿臣可从来没有记挂,怕是姝妃娘娘因当年之事仍对儿臣心怀不满呢!”
姜堰笑着看向四周亭子都走过来的宫妃,问她:“你说着不记挂,可还是跟芸儿过不去。”
她笑得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