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样正直端方的人,克己复礼,怎么可能这样近地帮自己做这事?不会的。

不敢确定地伸出手,抚摸他的脸颊,喃喃着说:“真漂亮啊……你是谁?”

这一张模糊而俊美至极的面孔,让她分不清是谁。

薛羡云身体微僵,本来就已经极度绷紧,每一处都被热气蒸的极易敏,又被她这样撩拨,人生第一次乱了呼吸,喉咙干涩,低声说:“……小桑,勿乱动。”

第155章 不该如此逾矩

“是白濯吗……”

姜扶浸在水汽中,身体轻轻似乎飘在云端,她昏脑涨不清醒地,只是潜意识中这样对自己的是白濯。而将这个认知彻底落实,萦绕心中的那一丝负罪感也消失不见,彻底接受,舒服地闭上双眼:“白濯,你终于回来了。”

薛羡云愣住,她意识模糊地把自己看成了白公子?

心中松了一口气。

也好。

总比两个人都清醒着好。

他逼着自己将乱掉的呼吸调整回来,只凭着触觉和听觉判断她的情况。

并对她讲着,应该怎样正确使用玉珠,让她记住。她这时候很乖巧,哼着说:“好,我记下了”

明明有些骄傲的语气,却因为尾音辗转而显得勾人心弦。

他心一颤。

脑海一片混乱,呼吸更是无法控制。

尽快结束!这种状态下,他只求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想视她为亲人视、她为病患,都没有办法。亲人,兄妹不该如此逾矩;病患,医者怎能因协助病患而方寸大乱?

分别十年,久别重逢的感情本就复杂。这段日子他经常感到,从前的相处和记忆于现在而言或许已经太深刻太遥远。遥远到融化进身体里,衍生为一种致命的吸引。

那些对她的愧疚累积在一起,使他拒绝不了她任何的要求、看不得她痛苦难忍,于是妥协地蒙上双眼做出这样的举动。

可他不敢去辨认,这妥协中是否有其他私心。

此刻……

柔软、馨香,陌生的躯体。

充满诱惑。

“白濯……很痒。”

听着她低低的哼声不停地响,胸膛燃烧一团火焰,耳根烫到几乎要滴出血,薛羡云煎熬至极,快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

一遍遍在心中重复,这是小桑……她正因药物副作用而难以忍受。

自己身为大夫协助她缓解症状,于情于理不该起任何绮思。

可越想冷静下来,心越乱。

“呼……”

薛羡云深吸一口气,调息。

可却无法不听到她的声音,那带着哭腔与平时微冷不同的、令人如坐针毡的声音。

边帮她,边愧疚谴责。

终于结束,女人困得靠在木桶半睡。

他擦了手。从单膝跪地的姿势站起来,因为气血上涌而差点晕倒。双眼无法视物,踉跄一下,扶着一旁的木架才堪堪使自己稳住。

腿蹲得发麻。

想要缓缓走出去,却忽然想到那珠子还在她哪里,被丫鬟看了总归不太好,便又辄回取出,垫了丝帕放入盒中搁在一边。

走出去才唤沐兰去服侍公主沐浴。

沐兰进殿发现薛大夫正一手扶着柱子,一手去解开缠在眼上黑色布条。

他露出的下半张脸红到宛若熟桃,唇边的小痣在白里透红的皮肤上极为明显,耳朵几乎要滴血,就连那双修长漂亮的手关节都粉得十分艳丽,唇抿得很紧,似乎压抑着什么。素日温柔的人,此刻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性感,莫名涩气。

她心一惊,连忙移开视线,匆匆到内间去。